想法。
有一對夫婦,吃飯閒談,妻子興致所至,一不小心冒出一句不順耳的話來,丈夫細細地分析了一番,感到心中不快,就與妻子爭吵起來,直至掀翻了飯桌,拂袖而去。
還有一對夫婦,從大學一年級就開始了戀愛之旅,他們郎才女貌,只是門戶有些不般配:男的是閩西南窮困鄉下農民的兒子,女的是福州市一個處長的寶貝千金,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們的戀愛遇到了重重阻力。女方父母極力勸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軟硬兼施,依然無法阻擋兩個人的戀情如火如荼地發展。大四那年,女方父母不得不使出絕招,一邊請學校出面給女兒做思想工作,施加壓力,一邊花錢僱人把男的“修理”了一頓,誰知這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倆永遠在一起的信念。畢業分配,女的死纏硬磨不留福州,懷揣檔案和派遣單,跟著男的到他鄉下老家去了。他們被分配在鄉下的一所中學裡,開始了艱苦而幸福的婚姻生活。
在這個物慾橫流愛情貶值的時代,他倆的愛情成了一種經典、一種樣板,令人感嘆不已。但是任何愛情一旦進入婚姻的殿堂,便立刻會衰退。愛情的花朵嬌豔美麗,但絕對禁不起柴米油鹽的重壓。於是他們的裂痕很快出現了,男的是客家人,愛吃鹹,煮菜的味道很重;女的是福州人,愛吃甜,炒菜喜歡放糖。於是每天吃飯,總有一個人不愉快。丈夫說你炒的菜太甜了,我吃不慣。妻子說你炒的菜太鹹了,我也吃不慣。丈夫說假如你愛我,你應該隨我的口味。妻子說假如你愛我,你為什麼不跟我的口味。積怨日復一日加深,終於使婚姻不可避免地走向破裂。
父母的勸阻、學校的壓力無法拆散他們,你不能不感嘆愛情是強大的,但是如此強大的東西居然敗於個人口味的差異,這又不能不讓人覺得愛情是多麼脆弱。
無獨有偶,報紙上曾刊登過這樣一個故事:五十年代一對相愛的男女,頂著處分撤職的壓力,矢志不渝。後來他們一起被“流放”到遙遠的大西北,在幾十年艱難困苦的歲月裡,他們相親相愛同舟共濟,從沒紅過一次臉,吵過一次架。八十年代末,他們終於回到了魂牽夢繞的故鄉,分到了一套房子。在佈置新房時,他們在地磚顏色的選擇上產生了不同看法,第一次吵了一場架,從此之後成為陌路。
這就是愛情,強大而又脆弱,就像陶瓷,埋在地下,或者放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可能一千年一萬年都不會損壞,但是隻要輕輕一摔,它就碎成了無數碎片,不可收拾。
但在我們的生活中,這樣的例子並不少見,細細想來,當然是以小失大,得不償失的。我們不得不說,他們實在有點小心眼,太在意身邊那些瑣事了。要知道,人生中這種過於在意和計較的毛病一旦養成,天長日久,許多小煩惱就會鑄成大煩惱。比如,有一些人對別人說的話喜歡句句琢磨,對別人的過錯更是加倍抱怨;對自己的得失喜歡耿耿於懷,對於周圍的一切都過於敏感,而且總是曲解和誇張外來資訊。這種人其實是在用一種狹隘、幼稚的認知方式,為自己營造著可怕的心靈監獄,這是十足的自尋煩惱。他們不僅使自己活得很累,而且也使周圍的人活得很無奈,於是他們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痛苦的人生。
對此,古代的智者早已有了清醒而深刻的認識。兩千多年前,雅典的政治家伯里克利斯就向人們發出振聾發聵的警告:“注意啊,先生們,我們太多地糾纏小事了!”後來,法國作家莫魯瓦更是深刻地指出:“我們常常為一些應當迅速忘掉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所幹擾而失去理智,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幾十個年頭,然而我們卻為糾纏無聊瑣事,而白白浪費了許多寶貴時光。”這話實在發人深省。可見過於在意瑣事的毛病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的生活質量,使生活失去光彩。顯然,這是一種最愚蠢的選擇。
有些事是否能引來麻煩和煩惱,完全取決於我們自己如何看待和處理它。所謂事在人為,同樣的一件事,結果可能會大相徑庭。因此,美國的心理學家戴維·伯恩斯提出了消除煩惱的“認知療法”,即透過改變人們對於事物的認識方式和反應方式來避免煩惱和疾病。
為此,需要我們首先學會糊塗,學會換種思維方式來面對眼前的一切。不要總拿什麼都當回事,別去鑽牛角尖,別太要面子,別事事小心眼;別把那些微不足道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別過於看重個人名利的得失;別為一點小事而著急上火,動輒大喊大叫,以至因小失大,後悔莫及;別那麼敏感多疑,總是曲解別人的意思;別誇大事實,製造假想敵;也別像林黛玉見花落淚、聽曲傷心、多愁善感,總是顧影自憐。要知道,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