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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更有趣的是,若她全然不知情,怎會素來同她交好的阿福莫名其妙失蹤,她卻連半聲都沒問起?她不是很善良嗎?阿福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他繃了牙齦,冷冽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一模一樣的性情、一模一樣的口氣、一模一樣的喜惡,連愛吃玫瑰釀的脾氣都一模一樣,別告訴我這是巧合,如果不是巧合,試問,她為什麼要這麼費心去模仿一個已死的女人,除了引起你的注意之外,還能有什麼目的?”

“她沒有你說的心思,她很單純。”宇文驥否決她的說詞。

“是嗎?那這個怎麼說?”

說著她一招手,翠碧端來雲紋鑲金線托盤,裡面大大小小的香囊上繡了各式各樣動物,翻過背面,還有阿觀兩字。

乍見香囊,他猛然一震。那是若予的針法,只有她會把動物繡上香囊荷包,也只有她會口口聲聲地叫著阿觀。

“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孟繪夏的房裡,她有事沒事就拿著針黹做這些東西。試問,若不是趙立國告知,她從何得知李若予的習性?若不是趙立國透露,李若予喊你阿觀,試問這府裡上上下下的婢僕都換了新人,誰知道這件事?再問,趙立國為什麼要安排她到你身邊,有什麼原因、目的,你那麼聰明,還需要我來挑破說明?”

她可以不說阿福,只提趙立國,把罪一條一條疊到繪夏身上,疊得毫不手軟。

說完,她微微一笑,豔麗而殘酷,就像是玫瑰上的棘刺,明知道人們的痛楚,卻毫無顧忌地扎走人們柔軟的心底。

是這樣嗎?宇文驥默問。

難怪她老脫口而出叫他阿觀,難怪她身上有一塊和若予相仿的翡翠,難怪她知道他不會中毒,難怪她問他記不記得蕓薹……一次次,她利用他對若予的熟悉與補償心態接近他……她真是魏王另一顆棋子?

他早該想到的,只是不願意承認,只要她不提阿福去了哪裡,他就不問,他假裝天下太平,假裝她是上蒼為了讓他彌補對若予的虧欠而出現的禮物,讓他從頭來過,他愛她、她愛他,他們之間不再遺憾或虧欠。

原來,真相如此不堪,真是公平……他用什麼方法對待若予,人家就用同樣的方法對待他。

他望向天空,眸中精光瀲濫,彷彿風雷劈空,他無法呼吸、無計思量,在這光華浮動裡,一縷憂鬱與哀傷混雜其中。

“如果我是你,我會去看看繪夏姑娘人在哪裡、在做什麼?”採鷺落下一絲冷笑。

當偷偷聽見翠碧在同人談天,說阿福就是那夜被宇文驥抓到的小偷時,繪夏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猜想肯定是誤會,阿福想要什麼,根本不需要偷,只要告訴她一聲,她會想盡辦法幫他。

但翠碧指證歷歷,讓她無法不信。

於是她告訴自己,非一探地牢弄個明白不可,像阿福那樣的人不管在哪裡都容易受人欺負,說不定這回他是受害背了黑鍋。

說也怪,看守地牢的人竟然不在,她長驅直入,半點困難都沒有,她在每個牢門前找人,這間不是、那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待她飛快繞過一圈之後,提了老半天的心放了。太好了,阿福根本不在這裡,只是以訛傳訛。

轉身,她準備離開,突然一個瘩咽的聲音喊住她——

“若予小姐……”

那是阿福的聲音?繪夏猛地轉身,跑往聲音出處。

那裡躺著一個人,若非衣衫狼狽,他是個好看的男子,他有好看的眉眼、好看的唇鼻,斯斯文文,看起來像個白面書生。

“若予小姐,你不認得阿福了嗎?”趙立國勉強撐起上半身,笑著。

“你是阿福?”她靠近牢門再次細看,他緩緩挪動身子,向她的方向前進。

“是我啊,若予小姐。”他再喊一聲,雙眼緊緊鎖住繪夏。

他看著她的雙眼,看著她身上那串八寶珠鏈,淡淡的香氣鑽入他的鼻息,在這間充滿渾濁惡臭氣味的地牢裡,顯得難得而特別。

“你怎麼可能是阿福?阿福他……”她細觀對方,生怕看得不清晰,還去牆邊取了火把過來。但他真的不是阿福啊,阿福的臉毀了,猙獰的面容裡總掛上誠摯無偽的笑臉。

他懂得她的懷疑,微微一笑,道:“對不住,若予小姐,阿福騙了你,那些疤痕只是人皮面具。”

“你為什麼要騙我?”她聽得更加迷糊了。

“我是魏王的二子趙立國,當年我和宇文驥一樣使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