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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熊倜壓集在心中的情感,此時再也忍耐不住,哽咽著叫道:“小姐姐!”若馨聽了腳步一停,熊倜走上一步,站在她身後,若馨突然一轉身,熊倜乘勢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兩人頓覺天地之間,除了他倆之外,什麼都不存在了。

若馨順從地依偎在他懷裡,伏在胸膛上,低低他說:“你要走了也不來跟我說一聲,難道你除了姐姐之外,就不再關心任何人了嗎?”

熊倜溫柔地摸著她的秀髮,期艾著說:“我還以為,你不若馨搶著說道:“你不要說了,我也知道你想著什麼,你真傻,難道連一點也看不出我對你的情感嗎?”

她說完,又覺得很羞澀,把頭一鑽,深深地埋藏在熊倜寬大的胸膛裡。

此時萬籟寂然,只有水濤拍擊,發出夢般的聲音,兩人也不知相互偎依了多久,熊倜輕輕地推開若馨說:“我該走了,再不走天就要亮了。”若馨眼圈一紅,又流下淚來,幽怨他說:“你等天亮再走不好嗎?”

熊倜搖了搖頭,說:“我要乘著黑暗走,到了白天,我就再也沒有走的勇氣了。”

若馨拿起那手絹包,擦了擦眼淚,緊緊地塞在熊倜的衣襟裡,垂首說:“不要弄掉了,這上面有我的眼淚。”

熊倜一咬牙,轉身拿起包袱,忽然看見若蘭也站在門旁,他覺得他再不走,就永遠不能走了。

他走到若蘭的跟前,說道:“姐姐我走了。”

若蘭慢慢地讓開路,說道:“路上要小心呀!”

熊倜回頭又看了若馨一眼,她已哭得如帶雨梨花,熊倜強忍住悲哀,朝若蘭說:“我會小心,姐姐放心好了。”

說完他就衝出艙門,消失在黑暗裡,若蘭走過去拉起若馨的手,像是告訴若馨,又像是告訴自己,堅定他說道:“不要哭了,他會回來的。”

熊倜走下船的時候,大地仍然一片黑暗,此時四野無人,他本可放足狂奔,但他覺得腦海裡混混糊糊,茫然若失,像是有許多事要思索,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始。

他信步向前走著,在黑暗裡,他覺得心靈較安全些,七年來,他足跡從未離開秦淮河,外在一切事物,對他都是極陌生了,面對著茫茫人海,他心裡有些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他想道:“我該先去莫愁湖,去看看戴叔叔和我分別的地方,然後呢……”他撫摸著包在衣服中的長劍,思索著:“我就要去找殺死戴叔叔的仇人了,寶馬神鞭薩天驥,這名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直到他的血染紅我的劍為止。”

他想道:“然後呢,我就要去找我的妹妹了,記得那時她還小,總是好哭,有個奶媽總是陪著她,她叫什麼名字,怎麼連我都想不起來,記得陸叔叔曾經告訴過我的,那天陸叔叔在晚上把我帶了出來、抱我到一輛馬車上,告訴我爸爸已經死了,叫我跟著他走,他要教我武功,替爸爸報仇,他又指著一個小女孩,對我說是我妹妹,而且還把她名字告訴了我,叫我記住,可是我現在卻把她忘了,叫我怎麼去找她呢?”

他轉念思索著:“真奇怪,怎麼那時在家裡的時候,我好像從不知道我有個妹妹,也從來沒有見過她,也許她大小了,所以爸爸不讓我跟她玩吧。”

他一陣急馳,片刻已至莫愁湖,七年人事雖然全非,但莫愁湖還是原來的樣子,他仁立湖邊良久,心中反覆思索,漸漸遠處已有雞啼。

熊倜自沉思中驚起,此時天已微明,他整了整衣服,暗自想著:“江寧府如何走法,我都不知道,薩天駭在哪所鏢局,我也忘了,我只得先找個行人問問路,到了江寧府之後,再設法打聽薩天驥的鏢局了。”

熊倜走入城內,進了茶館,坐下後,就向堂值問道:“喂,夥計,你知不知道江寧府有個叫寶馬神鞭薩天驥的人?”

那堂倌笑道:“南京城內鳴遠鏢局的總鏢頭,寶馬神鞭薩天驥的大名,誰人不知?”

熊倜道:“那鳴遠鏢局在哪裡?”

堂倌道:“你家原來是要找薩天驥呀!鳴遠鏢局倒是好找,從這裡過兩條街口,朝左一轉彎,你家就可以看到鳴遠鏢局的大招牌,不過你要找薩天驥,卻來晚了五年。”

熊倜驚道:“難道他已死了?”

堂值道:“好多年前,鳴遠鏢局來了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兩個小孩,聽說那兩個男人也是有名的武師,後來不知怎地,薩天驥把那兩個男人弄死了,大的小孩也不曉得跑到哪裡去了,薩天驥卻和那個女人姘上了,本來大家還不知道,哪曉得過了一年,薩天驥竟和那女人結婚。鏢局裡的都是好漢,大家都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