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小事從來難不倒她。這次是真的犯了愁。若是私相授受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長房老太太長出幾口氣,闔了闔眼,“怎麼不早些跟我說。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
“孫女以為是因之前拒過林家,他氣不過才危言聳聽,胡亂羞辱人的,以為不搭理就能過去了。後來聽說他考中瞭解元,多少好親事等著他,想必不會再來威脅我,以後只要防著他就是了。我始終不知曉我的小名他如何知道的,所以我也不敢輕易和長輩說。”這是實話,她心裡也知道林正青不肯罷休,早晚要有這一趟,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琳怡說著鄭重地道:“孫女寧可青燈古佛,也不肯嫁這樣的人。而且……我覺得林家不是真的要說親……否則怎麼還會請那麼多客人上門。”
長房老太太長嘆一聲,“那你準備怎麼辦?爭個魚死網破?真的丟了名聲?”
琳怡將頭靠在長房老太太身邊的大炕上,“我才沒那麼傻。他們要害我,我就迎頭受著不成?性命是自己的,和他們魚死網破太不值得了。”
可是要脫身談何容易。
琳怡懨懨地道:“林家若是正經要結親,我們家也只能答應了。”
長房老太太道:“將來要面對那樣的公婆和品行不端的夫君……”
琳怡道:“好在知己知彼,也好防範。”說著端茶給長房老太太。
長房老太太看著琳怡調皮地吐吐舌頭,忍不住失笑,“你這孩子倒會編排祖母了。”
琳怡將話說的輕鬆,是怕長房老太太氣壞了。
長房老太太道:“昨日我就想了,林家想要結親,不如我們早一步和袁家談好了親事。”
“祖母看上了袁家,可是袁家眼睛高,不會讓流言蜚語染身,這個時候他們不會答應的。”袁家的規矩是比較大,琳怡早就想透了這一點。
長房老太太頜首,她擔心的也是這個,袁傢什麼都好,就是一窩子酸儒。
“總會有法子的,”琳怡脫掉鞋上了炕,幫長房老太太揉捏起腰來,前世她讓林家欺負了這麼久,該是反抗的時候,讓林家嚐嚐她的酸甜苦辣。
長房老太太半眯起眼睛,“既然有了主意還不快說。”
琳怡垂下臉,“我也是才想到。”要不是經過了前世她還記不得。
前世成婚時,她生母身邊的媽媽主動找上門要陪著她嫁去林家,也算是照應她的身子,蕭氏聽了那媽媽的話,沖喜能將身子衝好,也就應允了林家提前半年將她嫁去了林家。
當時她就知道。那陸媽媽實則是想跟著她這個弱女發財。否則當年生母亡故,她們舉家要去福寧,那陸媽媽怎麼哭著鬧著要留在京裡。礙著蕭氏的面子她本想成婚後找機會發落陸媽媽,誰知道進了林家陸媽媽事事聽從林家安排,她被燒死那日。她就乖乖領著房裡所有丫鬟去吃酒席了。
“我的小名是母親臨終前取的,母親身邊的媽媽該是記得。”
長房老太太眼睛一亮。“你說的是……”
琳怡道:“我們去福寧前,放出陳家的那位陸媽媽。”
林家要潑在她身上的髒水,她敬還給林家。
“好,”長房老太太整理琳怡的髮鬢,“我就幫你演這出戏。”
不止是要度過這一關,更要讓林家斷絕了利用她和父親的念頭。前世她擋了林正青和陳氏女的好姻緣,這世她就遠遠地躲開。好讓林正青與他心儀的陳氏女早日送做一堆。
長房老太太從頭到尾佈置一番,吩咐媽媽打聽那陸媽媽一家的下落,中午吃了午膳,長房老太太才打發撐著眼睛的琳怡,“快去睡覺吧!”
琳怡歡快地跑去休息,一閉眼睛就睡到了晚飯時。
吃著最愛吃的松鼠桂魚,看著碗邊用糖稀打的小麻雀,還是在長房的日子最好過。長房老太太瞧著琳怡饜足的表情,嘴邊不由自主地彎起笑容。
吃過飯,祖孫兩個在一起說話。“鄭七小姐有沒有給你寫信?”
琳怡搖頭,惠和郡主病了之後,鄭七小姐的信就少了許多。
“聽沒聽到康郡王的訊息?”
琳怡道:“聽琳芳說了半句,彷彿有了康郡王有了下落。”
“這個人不簡單。上了一封奏摺,給福建的官兵叫苦呢。”長房老太太吃了口功夫茶。
給福建官兵叫苦……
不是應該徹查福建的軍餉嗎?怎麼反而替福建說起話來了。
“要知道福建官府雖然吃軍餉空額,可是福建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