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置辦多少土地……”
甄氏的話還沒說完,周元景霍然站起身,伸出蒲扇大的手一下子就捏在甄氏喉嚨上。甄氏睜大了眼睛伸手去抓周元景。
周元景滿面兇狠,眼底一片血紅,“都是你這個賤人,讓爺丟盡了臉面……有銀子借出去,卻整日在我跟前說沒有家用,將爺身上刮的乾乾淨淨。”每次上花船都是經歷紈絝子弟輪流請客,誰也沒有讓他掏過銀錢,他喜歡和這些人廝混就是因他們會玩,又有的是銀錢揮霍,如今他有了差事,他還以為那些人更要巴結,就安心享受起來,誰知道家裡管事死了又搜出重利欠票,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既然有銀錢出去放借券,這一次就由周元景來請。
周元景身上哪裡有那麼多銀錢,老鴇讓拿出一千兩銀子剩下的日後再算,他也拿不出。眾目睽睽之下,他就成了大家的笑柄。
甄氏掙扎著將矮桌上的茶碗掃落在地,外面段二家的覺得聲音不對,忙推開門向裡張望,這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叫一聲,“太太……太太……”跌跌撞撞地闖進來,外間的丫鬟、婆子聽了也急忙趕過來瞧。
“老爺,老爺,您可不能這樣……”段二家的幾乎不能說話,只上去拉扯周元景的手臂,婆子、丫鬟見到這種情景也是一哄而上,好不容易才讓周元景鬆了手。
甄氏卻已經翻了白眼。
眾人不敢耽擱,各種手段都使用出來,這才讓甄氏又有了氣。甄氏驚懼之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周元景見甄氏沒事,仍舊要掄拳頭,幾個婆子忙架起甄氏逃出了屋。
甄氏去了西院坐在大炕上,還沒緩過神來,周元景那雙手彷彿還在她脖子上,她想到這裡用手指護住脖頸不停地向外張望。
段二家的氣喘吁吁地寬解甄氏,“沒事了……沒事了……老爺是喝醉了一時失手,明日酒醒也就好了……太太……太太……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放在心上。周元景分明是要掐死她,喝了幾千兩銀子的花酒,回來還都怪在她頭上,甄氏想到這個再也忍不住頓時痛哭起來。
……
琳怡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吃過早飯,就聽到甄氏差點被周元景掐死的訊息。
周元景鬧到一晚,酒醒之後也沒去安撫甄氏,甄氏又驚又嚇病倒了,二太太郭氏一早就趕回去幫忙料理家中的事。
說是幫忙料理中饋,實則是周老夫人不放心長媳。琳怡向來覺得周老夫人薑是老的辣,很快周老夫人的擔憂就成了事實。
對周大太太甄氏的懲罰還沒有結束。
第二百一十五章 色胚
琳怡去了第三進院子,申媽媽立即迎上來道:“老夫人早晨起來就得了頭風,奴婢正要去請御醫過來。”
周老夫人是要躲開人才會說病了。琳怡吩咐鞏媽媽去拿府裡的腰牌,“這樣去請御醫也方便些。”
不當值進宮的御醫要照顧滿京的勳貴,雖哪個也不能得罪,終究還要分薄厚。這是在提點大家,莫忘了這裡是康郡王府,申媽媽低頭恭謹地道:“還是郡王妃想的周全。”
琳怡不去打擾周老夫人休息,申媽媽將對牌交給小廝,回去房裡侍奉周老夫人。到了晚上週元景下衙來看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穿了件秋香小襖,半靠在床邊厲眼看向周元景。
周元景跪下來,“母親不要生氣,家裡的事我自有計較。”
“自有計較?”周老夫人冷笑起來,“你準備怎麼做?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殺妻?你以為殺了甄氏,你會安然無事?不過是一個管事死了,你們就亂成一團,將來遇到大事又將如何?”
周元景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都怪那個賤人,竟然敢在外面行重禮盤剝之事,才給人落下把柄,如今我去衙門都要低頭走路,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笑話,既然她沒有管家的能耐,不如就將她休了,我也好再娶賢妻。”
周老夫人臉色難看,譏誚地道:“你是沒有臉面,不過不是因在管家身上搜出借券,而是你喝花酒又拿不出銀子……”說著一掌拍在矮桌上,“既然有本事和那些紈絝子弟混在一起,也就有本事擺平這些事,回到家裡打老婆更叫人笑話。我叫你不要出去胡作非為,你就是不肯聽,如今失德失禮,差事能不能保住也不一定,你倒有本事將家裡攪的天翻地覆。”那些有名的紈絝子弟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會輕易做些違法的事,也不將一般的官員放在眼裡,元景自以為做了護衛就能得那些人巴結,就去和他們胡混。這才輕易就著了道。她使人去打聽,和元景在一起的紈絝子弟,雖然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