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眼兒,你就不會先當太子,一步步來嗎?”
袁傑一個激靈,面上漸漸變了神色,“太子....”他低聲咀嚼著這兩個字,一時間心亂如麻。
溫珍珍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宛如鶯啼,讓人酥到了骨頭裡;“再過不久,皇上又要親自領兵征戰豫西,到時候我父親會與其他言官一起,奏請皇上立下皇嗣,已定國本,這位皇嗣,自然便會是你。到時,父親會以穩固朝政唯由,將太子留在京師,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皇上在戰場上有個好歹,到時候,這天下是你的,就連我,也是你的。”
袁傑神色大變,抬起眸子看向溫珍珍的眼睛,望著眼前那一張令自己魂牽夢縈的面容,男子的眼瞳卻是漸漸變得陰沉,一字字道;“這是你和溫天陽早就設計好的,等著將我父子玩弄於鼓掌之間?”
溫珍珍心下一沉,怎麼也沒想到袁傑竟會說出這般話,她的臉色浮起一抹哀傷,猶如清雨梨花,柔弱可人,“父親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皇上既然將我許給了你,他自然是要扶持著你登上皇位,你若不願要這天下,不願娶我為妻,你大可將我們方才的話全部告訴皇上,我倒想看看,等姚妃肚子裡的孩子生下,這皇宮和軍營中,還會不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袁傑一震,眼眸中的光倏然暗了下去,仿似一腔熱血,被人頃刻間澆了個乾乾淨淨,他一語不發的站在那裡,臉色漸漸的變得慘白。
溫珍珍輕語道;“姚妃如今已是有了四個月的身孕,父親的門生素來與張院判交好,張院判親口告訴他,姚妃這一胎,定是個男孩兒,依皇上對姚妃的恩寵,你覺得這皇位,會落到你身上嗎?”
袁傑眸心通紅,仿似能沁出血來,他沉默良久,才道;“姚妃懷的是個男孩,此話當真?”
溫珍珍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袁傑銀牙緊咬,終是道;“父皇如此偏心,若等此子落地,我們兄弟定是被他棄之如履,既如此,便也莫怪我無情。”
溫珍珍這才莞爾一笑,對著他道;“若早知皇長子有這般的雄心壯志,珍珍,自是甘願嫁與你為妻。”
袁傑望著她傾國傾城的一張面容,望著她唇邊的酒窩,亦是迷醉了下去,縱使心頭還剩下些許的疑惑,也是煙消雲散了去。
皇宮,玉芙宮。
姚芸兒小腹微隆,正牽著女兒的小手,在御花園裡玩耍,遠處的內侍放著風箏,逗弄著溪兒咯咯直笑,近處的宮人嬤嬤則是亦步亦趨,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姚芸兒母女團團護住,就連御花園裡的那一條羊腸小道都被人灑滿了石灰粉,只因姚芸兒身懷有孕,生怕路滑,讓她有個閃失。
溪兒貪玩,剛掙開母親的手,便有十來個宮人圍了上去,數十隻眼睛緊緊的落在孩子身上,一個個緊張的不得了,就怕她磕著碰著,眼見著孩子跑的太快,幾個內侍幾乎駭的臉都白了,彎腰屈膝的跟著孩子,一步也不敢耽擱。
自得知姚芸兒有孕後,玉芙宮的宮人幾乎翻了一倍,每一個都是家世清白,由永孃親自挑選,並掌控他們的至親,永娘浸淫後宮多年,調教人的手腕放眼整座大梁皇宮,她若自稱第二,定無人敢認第一,玉芙宮上上下下滴水不露,就連姚芸兒母女每日的膳食也都是由專門的太醫試用,而後再由永娘查驗,確認無誤後,才會端去給母女兩享用。
“娘娘,咱們出來也好一會兒,不如先回去吧。”御花園的拐角,翠玲俯身站在安氏身後,恭聲開口。
安氏默不出聲,一身素色宮裝,簡樸無華,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乾淨而整潔。
瞧著眾星捧月般的姚氏母女,安氏的唇角漸漸浮起一絲苦笑,眼眸不經意的落在姚芸兒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口愈發酸苦,猶如飲下黃連,滿心滿眼的不是滋味。
“也罷,咱們回去吧。”安氏低聲開口,剛欲領著宮人離開,不料卻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向著姚氏母女大步而來,她當即停下了步子,眼睜睜的看著姚芸兒向著他迎了過去,而男人則是唇角含笑,甚至不顧那般多的宮人在場,大手一勾,便將她攬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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