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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吼道:“不負南越,不負殿下!”吼聲中,一個個拔出佩劍,舉刃自刎!

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上千人的鮮血直衝雲霄,染紅了天空和土地,熱血濺在身上,灼燒般滾燙。

我一陣眩暈,握緊了劍柄,手足冰冷僵硬,卻叫那一股股炙熱的血,燙傷了五臟六腑。

天地間霎時一片沉寂,遠處戰場的金鼓聲彷彿隱去。所有人都被震撼,那倒臥在地上未冷的身體,令還活著的人無法動彈;那四處橫流的刺目殷紅,奪走了所有生者面上的血色。

遠處,江原率甲士們迅速奔近,他面色嚴肅地下馬走過來,也是十分震驚:“這是怎麼回事?”

我慢慢看了看他,忽然心頭氣血湧動,急忙穩住心神。放眼看去,只有寥寥數十名越軍突兀地站在中間,他們是原屬宋師承的貼身親衛,同樣被場景震懾得久久無法回神。我抬劍對他們道:“你們可以回去報信。”又轉向魏軍甲士,“給他們幾匹馬。”

那十幾人齊齊向宋師承行禮,神色悽然地跨上坐騎,向南而去。我又囑咐一名千夫長:“點二百人,換上越軍服飾,到主戰場中散佈主帥宋師承被俘的訊息!”接著跨上燕騮,高聲道,“我軍俘虜越軍主帥,全殲其中軍兵力,當記大功!清理戰場後,所有人回營領賞!”

“好!”魏軍甲士們這才回神,聞言齊聲歡呼。百夫長們開始指揮各自屬下將死去的越軍將士抬到山丘下。

我剛打算離開,突然發現一名魏軍甲士正抽出斫刀,對準了一名越軍士兵,打算按照慣例砍下敵軍的頭顱。我立刻策馬衝到他面前,怒吼:“住手!”

那名甲士看到我憤怒的面孔,懵懵懂懂地放下斫刀,怯聲道:“越王殿下……”

我騎馬在甲士們中間來回穿梭,厲聲道:“誰也不許割!好好安葬!”又叫過一名千夫長,“你在這裡看著,誰敢割頭,功勞全消!安葬好了立刻回城領賞!”

千夫長面露懼色,立刻高聲答:“是!”

我撥轉馬頭,來到宋師承面前:“宋將軍,請隨我回營罷!”

宋師承微微閉目:“隨殿下安排。”

我叫過三百名甲士,命他們隨我和江原將宋師承押送回城,其餘人盡皆留在原地。

江原與我在前方並行,擔憂地問道:“你沒事麼?”

我衝他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做夢也沒想到這麼順利。我回城便擺好宴席,等著聽魏軍全勝的訊息!”

江原看看我沒說話。

我和江原從北門回到合肥城中,立刻登上城牆檢視。宋子睦早已經放棄攻城,只求能夠率軍突圍,他身邊的一隊護衛武藝高強,十分忠心護主,竟然漸漸將魏軍包圍圈開啟一個缺口。

這時斥候來報,越軍主力本來已在勉力支撐,剩下的帶兵主將也不多了,聽到主帥被擄的訊息,立刻陷入失控。僅剩的幾隊主力不再戀戰,開始向南突圍,韓王已經在帶兵圍堵。

我點點頭,拿出一支令箭:“傳我的令,給宋子睦放出一條生路,讓他突圍。圍攻宋子睦的軍隊逐漸收攏,重新整隊增援揚州方向守軍。”

黃昏時分,魏軍大勝的訊息傳來,此次戰役,南營士兵殲敵六萬,自損不到一萬,殺死大小將領幾十人,活捉敵軍主帥,真正的大勝。我在城樓上注視著一隊隊懷著喜悅回城的魏軍,聽著他們從胸膛裡吼出嘹亮的歌聲,不知不覺中,眼角酸澀。

江原低聲道:“你累了,快回去休息。”

他的話被一陣歡呼聲打斷,我們回過身來,發現城樓上已被兵將們擠得水洩不通。正在驚奇之際,耳邊“哄”地一聲,我和江原被兵將們大笑著齊齊抬起,他們一邊喊著聽不清的口號,一邊將我們抬下城樓。

到了樓下,又一撥兵將湧來,爭搶著要將我們抬到自己開宴的地點。宴席上,我不知被灌了多少杯酒,起初有江原攔著,鬧到最後,江原也不知道被拉到哪去了。我趁著他們互相笑鬧之際,偷偷離開,回到帥府。

哪想府中也是熱鬧非凡,宴席擺了滿院。江進打頭,帶著一干將領吆五喝六,見我進來,紛紛拉我就坐。我笑道:“你們不用管我。方才已在外面喝了不少,再喝便撐不住了。”

有將領便大聲道:“越王殿下偏心!哪有在別處喝了,卻不與我們喝的道理!殿下生擒宋師承,這一杯算屬下們敬您!無論如何也要笑納!”不由分說將滿滿一大杯酒送到我嘴邊,眾人又是起鬨又是硬勸,直將酒水灌下方才罷休。

喝完一巡酒,將領們又撕扯一陣桌上的牛羊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