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偉的城門,匆匆回各自府中換了朝服,再一同入宮覲見江德。
進了宮門,早有內侍跑來傳諭,引我們去江德書房。我和江原都有些緊張,邁入書房後便齊齊跪地行禮。江德慢慢放下手中的書卷,犀利地將我們二人掃視一遍:“回來了?”我倆都不作聲。只聽江德又問我:“越王,對南越的心結可已了去?”
我拜道:“啟稟陛下,臣去南越,並非只為私心。”
江德揚揚案上密奏,淡淡道:“你信上所寫,朕已看過了。越王,如此大事,沒有先行請旨,行動失之魯莽,致使自己身陷敵手,舉國被動,你可知罪?”
我垂手道:“臣知罪。”
江德又肅然轉向江原:“太子,越王衝動,你不及時阻攔,反而一同涉險。割地談判,事關國家社稷安危,居然也敢私自裁定!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利!”
江原叩首道:“兒臣要說的也盡數在密奏中寫明,只要越王無事,兒臣願受責罰。”
江德煩躁地起身,在我們面前來回踱步:“依約割地,朝野難以接受!毀約收地,只怕又激怒南越!你們說該當如何?”
“割地。”
“收地。”
我和江原都低頭看地,幾乎同時開口。
江德驟然止步,俯視我們良久,抬起劍鞘分別點戳我與江原的肩頭:“你們啊你們!何時能讓朕放心?”
我抬頭:“陛下,臣認為魏國多年來一直韜光養晦,對南越採取驕兵之策,當初既能忍辱稱臣,忍痛奉送土地,今日就該將此策奉行到底。魏軍南下時機尚未成熟,還需要爭取準備的時間。”
江原立刻道:“父皇,越王為國思謀固然有理,然而我國擊破北趙,剛剛恢復帝號,正是國人激奮之時。如果驟然聽說割地,就算朝中大臣,也會對越王生出怨言。口耳相傳,若朝野都將矛頭指向越王,於國于軍都有影響。”
江德看我們一眼:“政見不齊,無以謀劃長遠之策,你們二人的罪責暫且一放。張餘兒擺駕,今日小朝會,只議一件事:究竟該不該割地!”
…
作者有話要說:祝諸位大齡兒童們兒童節快樂~~
改錯字~
第九十三章 文伐武略(上)
我預料此次參與商討的必然都是朝中重臣,不想走進太極殿東堂,還是不免意外。
丞相溫繼、上柱國周玄、御史中丞梁寇鈞以及韓王江進自然在列,兵部尚書蕭賢因職位特殊也在列,領職安北將軍的宇文靈殊因其父的關係受召而來也屬正常。然而我第一眼看到的人卻是梁王江徵。梁王居然肯來洛陽,難道表示溫繼一番遊說,使他已與朝廷冰釋前嫌?
我再看一眼殿中眾人,溫繼和周玄都是江德近臣,然而周玄似乎對父親存有成見;梁寇鈞是江原岳父,蕭賢是江原母族長輩,梁王對我的惡劣印象不必說,江進則傾向不明。這些人中,只有宇文靈殊或許能有一絲偏向,不怪我害魏國割地罷。
轉念之際,梁王冰冷厭惡的目光也向我射來,他是唯一個坐在殿中的人,足以表示江德對他的看重程度。
江原悄悄拉了我一把,上前對梁王行禮,笑道:“叔父終於來到洛陽,魏國如虎添翼,真是可喜可賀。侄兒正有煩難請叔父指點,不知散朝後能不能到您府中去?”
梁王忽略我,欣然答應江原的請求,又看了溫繼一眼,哼道:“都是這老傢伙巧舌如簧,把本王連哄帶騙地弄到洛陽。溫繼,若讓本王發現你有半句言辭不實,我可不放過你!”
溫繼溫文爾雅地微笑:“國事當頭,溫某豈敢相瞞。陛下的誠意,想必梁王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梁王言辭犀利:“滿口不離“陛下”,當初若不是本王將你舉薦給皇兄做幕僚,丞相自思可有今日?”
溫繼斂容道:“梁王殿下舉薦之情,溫繼自然銘記,否則又怎會親赴山東,向您陳述時事利弊?梁王與世子深明大義,拋棄前嫌以大局為重,實在是社稷之幸,陛下之福。”
梁王笑起來,對周玄道:“大周你說!溫丞相巧言誰能比得?怪不得他要總領國事,咱們都須受他管制。”
周玄平靜道:“文武有別,各司其職,溫相處理政事的能力至少周某便遠遠不及。”
梁王嘿嘿笑道:“多年不見,你也被拉攏了。當年本王與周將軍的意見可是出奇一致啊!”
周玄不經意地向我這邊看了一眼,閉口不言。
江進走到我身邊,狀若關切地小聲道:“你在南越出的事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