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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離開軍營時,趙敦誠滿臉感激,由衷道:“多謝殿下為末將鋪路解圍。”

我微微一笑:“趙將軍,我知道你立功心切,只是太急躁了些。”

趙敦誠羞愧道:“末將只顧紙上談兵,想得不夠全面,沒有仔細體察老軍心中所想,險些釀成大錯。”

我笑道:“不是大錯,你的想法很好,那些老兵也的確需要強化。我看了你的計劃,初訓沒有疏漏。但後面實戰演練有幾處需要改動,等我從洛陽回來再與你商討。”

趙敦誠急忙謝過,又擔心地道:“殿下去洛陽?末將隱約聽說,南越……”

我堅定道:“不會有事。你安心訓練新軍,不必在意流言蜚語。趙將軍,我給你四個月的時間,不但要讓新軍初步成型,還一定要從中挑選三千名出類拔萃的精英,寧缺毋濫,人數不夠就再去徵募。”

趙敦誠肅然領命,我續道:“至於原來的水軍,你必須先集中千夫長訓練,訓好後由他們自己去訓百夫長,一層一層,直至普通士兵,最後再由千夫長統一集訓。如此不但節省你的精力,也能減少矛盾,令老兵更易接受。”

趙敦誠再次露出感激神色,我已經上馬:“趙將軍先回罷,好好指點裴潛和燕七。”

我沿著淮河岸邊行走,很快找到沿河踏勘的江原。江原正站在一處較高的山石上,臉色凝重地遙望河水上游,察覺我的腳步聲,只是轉身望了一眼:“矛盾解決了?”

我抬頭問:“你在想什麼?”

“水。”

我躍上他站立的那塊石,與他並肩俯瞰:“這裡據說是淮河中最險要的一處,峭壁聳立,水流也最急。”

“險要?”江原哼一聲,“與長江作比,這裡簡直如同兒戲。”

我一笑:“太子殿下不要小覷了人才之力,沒有天險可據,未必練不出精良水軍。”

江原面色稍緩,回身將我一把拉近,手指在我臉上輕撫,悄聲道:“我幾度涉江,每次都要感嘆南越形勝得天獨厚,更嘆江南之人盡得山川靈秀。”

我彎起嘴角:“你想起韓夢徵了罷?”

江原已經把手指探進我胸口,聽了狠狠一揉:“正是!我對著眼前江南造化之極致無動於衷,偏偏對他思念不已。”

我不覺打了一個跌,推開他道:“不嫌惡心!你與趙謄談判時說了什麼當我不知道?你是覺得我還被人唾棄得不夠罷?”

江原不放手,反而將我摟進懷裡,狠狠道:“噁心?我哪一句說了假話?他人不識瑰寶,棄之如草芥,我告訴天下自有人懂得珍惜。可笑趙謄還以為我不惜割地,皆因我沉溺你色相,把你想作禍國之殃,將來能為禍北魏,真是歪打正著!”他發完狠,又將手滑到我後腰亂動,低語道,“凌悅,天下人都是受矇蔽的,你不語,他便人云亦云,你態度強硬,他或許又覺在理。”

我被他摸得燥熱,猛按住他:“江原,小心我忍不住,在這裡扒光你衣服!”

江原噴笑,手在我臀上更加放肆:“求之不得。要不要叫水軍將士們來觀戰?”

我滿臉滾燙,不禁惱羞成怒:“滾開!”狠整一下衣衫,迅速步下山去。

江原跟在後面壞笑:“越王殿下,何必如此羞慚,就當這裡是入夜之後的床帳之內。”

“抱歉,前途未卜,我還不想把名聲變得更壞。”我上了馬,忽然也對他壞笑,“既然太子殿下想象豐富,不如隨便在山上找塊石頭抱著睡,愛當作誰就當作誰。”

江原聽了憋氣半晌,突然學陳顯罵了一句:“屌!恁狠毒了。”

我大笑,揚鞭道:“太子殿下注意風度,慎言慎言。”

江原追上我:“父皇又來密信詢問你傷勢,我們不能在揚州多留,必須明日啟程。”

我偏過身,問到他臉前:“你還是立場不變?照你前面說法,此時割地,正可以進一步麻痺趙謄。”

江原冷然道:“不變。”

我點點頭:“好,回朝再議,或許能找到折中之法。”我說著撥轉馬頭,“趁還有時間,再去謝廣行那裡看看。”

我與江原到造船場地時,謝廣行還在埋頭繪製戰船圖紙,半月之後他便要帶領數千工匠進山伐木,尋找適合造船的木材。能工巧匠似乎都有一種通病,就是隻顧做事,沉默寡言。因此我只向他簡單交代了一下,沒有多作過問。

第二日一早起身,我和江原都換回原有坐騎,只帶了少數護衛,日夜兼程趕往洛陽。兩日後的黎明時分,我們乘著最後一絲夜色進入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