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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中城頭主將。馮栩砍你一斧,你還射他兩箭,不知他還禁不禁得三箭、四箭?”

我邊脫戰甲邊端起桌上茶碗,仰頭灌了幾口水,抹嘴道:“兵不夠替換了麼?怎麼已經停了攻城?”

江原幫我將茶倒滿,才道:“不是不夠用,你在江中不知,是樊城守軍士氣突然高漲百倍,人人一副拼死護城的姿態。我見不能硬抗,於是下令暫緩攻勢。”

我沉思:“看來馮栩不但未死,傷勢也並不重,至少還有能力穩定軍心。”

江原笑道:“也未必如此,先等一陣,聽聽斥候怎麼說罷。”說著便將我拉進懷裡,扯過一條溼巾要給我擦臉。

我道:“來時在河中洗過了。”

他便扔了溼巾,摟住我道:“那睡一覺。”

我皺眉:“我此時不困。”說著便抬手拿桌上的地形圖。

江原面色一沉,語氣立刻強硬:“這句話我聽到不下十遍了!”說著將我強行拖到榻上,按進被中,“今夜無事,你先睡一睡,我在此守候訊息。”說完將手伸進我衣底狠狠摸了一把。

我倒吸了一口氣,不由弓起身子,怒道:“江原!”

他看見我表情,嘴角泛出一絲壞笑,本性畢露:“越王殿下,你難道不知我忍得很辛苦?你坐在我面前不睡,是想惹我冒火麼?”

我怒氣衝衝地翻個身朝裡,裹緊棉被閤眼。連日作戰時還不覺如何,誰知躺下沒多久倒真覺得困頓不支,很快便陷入熟睡。

這一覺卻頗不安穩,做了無數夢,一時似乎自己仍在襄陽城中做主帥,對著石岱等熟悉的將領發號施令,與他們一同揮劍衝殺。一時又似乎江原也在,正與我湊在桌邊商議如何攻破樊城。商議半晌,他忽然將我抱住,扯掉了衣服,我惱怒地一口咬住他肩膀,怎麼也記不起方才討論的內容。江原卻在一邊笑,手放在我腰背上撫摸,我不覺躁動,靠上他胸口,忽聽有人大叫了一聲“殿下!”,卻是石岱沒頭沒腦地闖進來。

我一驚一喜,頓時醒轉,天色已經大亮,才意識到方才只是夢境。突覺果然有人在撫我後背,我立刻起身按住,低頭髮現上身早被脫光,豎眉道:“你做什麼?”

江原拿著一塊乾燥布巾,審視我臉色道:“我早上摸到你出了許多汗,脈搏也有些混亂。”

我想起自己夢中反應,臉上微熱,換上他拿來的裡衣:“沒事,我夢見石岱了。城中怎樣?”

江原起身看著我穿衣:“正要告訴你,昨夜樊城城頭上燈火俱滅,連日常的角號聲都不見,仿似出了重大變故。難道馮栩已經殞命?”

“不可能。”我斷然否定,“雖然箭簇射入他胸腹之間,但是畢竟相隔太遠,力道有所衰減,又有鎧甲護身,最多隻能傷他,不能如此快便致命。”

江原瞭然:“那就是另有所圖了,多加註意就是。還有一件事,石岱等人的屍首已經被放下,可能會被暫時安葬在城內。”

我慟然一笑:“安葬?就是挖個坑埋了罷!”

江原沒有否認,低聲道:“等到城破之後,由我主持,為他們建個英雄冢罷,與這次攻城犧牲的魏軍將士一起。他們生前不能盡其所能,至少留給後世一個英烈聲名。”

我披上鎧甲,並無多大熱情,走到門口才說了一句:“你決定罷。”

此後接連多日,攻守雙方的相持仍在繼續,期間有無數次進攻,又有無數次防守。不斷有士兵在陣前死去,被清理出戰場,掩埋在不知名的地方。

我採納江原的意見,同意停止猛烈攻城,與越軍開始了消耗戰。只要無法取得城外支援,單憑城記憶體糧,樊城撐不過旬日。而魏軍陳兵水畔,槍矟林立,鐵甲覆滿河岸,更讓襄陽援軍力不從心。魏軍嚴密包圍之下,樊城徹底與外部隔絕,守城士兵不斷減少,馮栩也沒有再在城頭出現,越來越多人相信他已重傷不治,只待城中糧盡,便可一舉攻破。

江原與我站在樊城附近的半山處,望著城頭上烈焰般的旗幟道:“羅厲雖然戰略保守,倒還不算糊塗,他最聰明之處是既知求不來建康援軍,便沒向朝廷報送軍報。你想,假若趙謄知道石岱投敵,焉能還肯用你舊部鎮守此地?連馮栩如此發狠斬斷恩義,也免不了被處處掣肘。”

我面無表情,只是盯著襄陽城處:“你在南越朝中不是買通了不少可用之人?既然羅厲不夠愚鈍,你何不幫他一下?”

江原捏一下我的臉,笑道:“好主意,有魄力!還是讓楚尚庸去吹吹風合適,羅厲本人是趙謄心腹,換了別人怕反而招惹起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