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樣東西,都是泓墨留給她,在緊急關頭保命的東西。
而她身上所佩戴的簪環首飾之中,除了這兩樣東西外,還有身上佩戴的玲瓏玉絡子,耳垂上的白玉水滴耳墜,也是太后同時賞賜的,一樣精緻美麗,皇上卻單單點了泓墨送給她的鳳釵和手鐲,這不能不讓她疑心,皇帝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尤其,在提了這兩樣首飾之後,皇帝又提到之前允諾她的一件事。
難道說,皇帝已經察覺到她和泓墨的事情?而又提到那件事,是不是意味著,對於她和泓墨的事情,皇帝並不反對,並在暗示她,事後可以借皇帝的允諾來達成心願?想到這裡,裴元歌的心頓時劇烈地跳動起來,眼眸突然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因為被皇帝最後的話語牽動了心神,也因為相信皇帝要私下見她,定然會安排妥當,所以裴元歌沒有察覺到,就在她拐彎的瞬間,御書房前正好走來一道身影,應該是正要來拜見皇帝的官員。
雖然轉瞬即逝,但那道身影的主人卻是一眼就看到了拐彎處的裴元歌,眼睛陡然明亮起來,粲然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
“太后娘娘,不好了!”
最近這段時日,葉國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經常進宮,一來將宮外的訊息稟告太后,而來也要就各種事情的處理請示太后,以免有所疏漏,被皇帝逮到破綻。當今皇上鐵了心要對付葉氏,葉氏可謂處在風口浪尖,必須步步謹慎,絕不能再走錯一步。
見她們神色慌亂,太后微微皺眉,竭力平靜下來:“怎麼了?”
“太后娘娘,妾身僭越,裴四小姐現在在哪裡?”環視殿內,見裴元歌並不在,莫海芋微微鬆了口氣,仍然不放心,追問其裴元歌的行蹤。
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記著跟元歌丫頭那點恩怨?見莫海芋對裴元歌窮追不捨,太后心中難免有些煩躁,竭力忍耐下來,淡淡道:“那丫頭說到御花園去摘些早梅花,用來泡茶喝。怎麼了?為什麼特意問起她來?”
莫海芋這才放心,看看四周,欲言又止。
太后明白她的意思,吩咐眾人都退下,卻見莫海芋和葉國公夫人身後仍然有個身著灰衣,身材高大,被披風遮著頭臉的身影站著,心中更加不悅。她萱暉宮的心腹都已經退下,莫海芋身邊居然還留著一個人,這成何體統?根本就是藐視她這個太后!
莫海芋這才急切地道:“太后娘娘,妾身這次和母親入宮,有兩件大事要向太后娘娘稟告。第一件就是,皇上並不如太后娘娘所想,因為我們葉氏退讓,見好就收,等待著日後慢慢較量,而是想要將我們葉氏連根拔起;第二件事則是關於裴元歌的。太后娘娘,妾身早就說裴元歌居心不良,您不該相信,現在果不其然,裴元歌根本就是皇帝派到您身邊的奸細,她是皇帝的人!”
這兩個訊息都讓太后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道:“你有什麼證據?”
莫海芋向後微微側身,道:“李侍衛,請你向太后娘娘說清楚整件事吧!”
太后這才察覺,那個身材高大的灰衣身影,並不是莫海芋或者葉國公夫人的丫鬟,而是剛被封為一等侍衛的李明昊。李明昊那樣高傲的性子,居然這樣來見她,顯然事關重大,再聯想到李明昊近來在皇帝跟前的得寵,以及世子夫人方才的話語,頓時如墜冰窟,渾身一片冰冷。
李明昊脫掉披風,露出他桀驁的臉,道:“臣李明昊參加太后娘娘!”
“不必多禮!”太后匆忙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解釋太后娘娘的疑惑之前,臣有件事要先詢問太后娘娘。”李明昊依然不改那種囂張的姿態,泰然自若地道,“聽說裴四小姐是太后娘娘為皇上準備的人,敢問,在皇上和太后娘娘翻臉後,對配裴四小姐的態度又如何?可曾召見裴四小姐?太后娘娘不必好奇臣怎麼會得知這些內情,世子都已經坦然相告,畢竟,想要合作,首先就得彼此坦誠,不是嗎?”
太后終於領教了李明昊傳說中的囂張自負,目中無人,微微冷靜下來,問道:“既然李侍衛知道,葉氏如今正處在危難關頭,已經不像先前那般,能夠呼風喚雨,還願意投靠葉氏嗎?”
“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嘛!如果葉氏平平穩穩,仍然呼風喚雨,我就算投過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相反的,現在也是正在危難之中,我如果能夠為葉氏多出一份力,幫葉氏渡過難關,這種情分自然不必尋常。以葉氏的底蘊,我覺得我這場賭,不會輸!再者——”
李明昊若有所思地一笑,正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