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月姬盯著吉田裟羅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與坂田銀時交換了一個神色,點了點頭。
第二日,坂田銀時和清水月姬的兒子暱稱小卷毛的孩子神奇的爬到了吉田裟羅所在的靈堂,拉著吉田裟羅的衣袖不願意撒手。吉田裟羅低頭,視線與孩子清澈的眸子相對,神色柔和的蹲□子與孩子平視:“怎麼到這裡來了?”小卷毛歪了歪頭,隨即‘吧唧’一口親在了吉田裟羅臉上。吉田裟羅愣了愣,躲在暗處圍觀的清水月姬和坂田銀時一下子從藏身處摔了出來。
“銀桑的兒子怎麼可能是這副色狼的模樣,一定是看錯了看錯了。”坂田銀時不顧小卷毛的掙扎一把抱起小卷毛,“走,兒子,老爸要好好教育下你。”小卷毛扭頭一巴掌拍在坂田銀時臉上。
“哎呀,臭小子,造反啦。銀桑會好好教會你什麼叫家風。”
吉田裟羅“噗嗤”一聲笑了,對上清水月姬和坂田銀時望過來的目光,溫溫柔柔的開口:“我沒事,你們不需要如此逗我開心。”
坂田銀時和清水月姬心中一鬆,但凡吉田裟羅說出口的話都是有保證的。警報解除後,坂田銀時嘴欠的毛病又開始發作了:“裟羅,你確定這孩子不是你和矮衫的,銀桑和月姬報錯了。”話一說完便被清水月姬扭了一把會不會說話啊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懷胎十月難道肚子裡的是枕頭嗎?坂田銀時你是不是懷念跪遙控器的滋味了。”
“你們照舊就好,不需要說句話都如此顧忌。”吉田裟羅開口,目光落在坂田銀時身上,“銀時,我可不覺得我和晉助生得出銀髮天然卷的孩子。”
“回去吧。”
“我這裡無事。”吉田裟羅輕輕拉了清水月姬的手,“我有些話想對月姬你說。”坂田銀時抱著小卷毛走到了院落外,吉田裟羅伸手抱住了清水月姬:“月姬,我真開心自己能夠遇到你們。不要對自己的幸福有所負擔,你是,神樂也是。那是你們該得到的日久天長。”
離開的時候,清水月姬忍不住回眸去望吉田裟羅,吉田裟羅還是如同每一次他們離開之時一樣站在櫻花樹下目送著他們離開,她不知道吉田裟羅是什麼樣的表情,但她想吉田裟羅的眉目間一定帶著溫婉,神色定是溫柔的。
清水月姬往後的日子一直在想若是自己當時未離開,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隨後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吉田裟羅是何其聰慧的一個女子,她想離開有千萬種方式,他們又怎麼留得住呢?
深夜——
吉田裟羅望著那一身壓在箱底的鳳冠霞帔,將其取出擺在床上。她坐在梳妝檯前仔細的為自己梳妝,將嫁衣一件件的套在身上,鏡中的女子妝容精緻,身著華美的鳳冠霞帔,眉目如畫。將鎖在櫃子最深處的瓷瓶取出,吉田裟羅扶著高杉晉助走到了湖邊,登上了那一艘早已備好的花船。寂靜的深夜,這艘花船搖曳著駛向河水深處······
“有沒有剩下回望的時間再看我一眼?
我分不清天邊是紅雲還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終點徹悟卻說不出再見
有沒有剩下燃盡的流年羽化成思念
是塵緣還是夢魘是劫灰還是你燃起的炊煙
哪一念才能不滅是涅磐還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迴的終點
寂滅到永生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你在三途河邊凝望我來生的容顏
我種下曼佗羅讓前世的回憶深陷
多少離別才能點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塵世間走過了多少個五百年
曼佗羅花開時誰還能夠記起從前
誰應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念”(此處為河圖鳳凰劫的歌詞)
吉田裟羅抱著高杉晉助緩緩吟唱著,情悅的嗓音唱著溫柔繾眷的曲子,曲子中流露著深切的哀傷,迴盪在霧氣瀰漫的河面上。有漁夫在河面上迷失了方向,誤入此間,只看到那女子紅衣黑髮,豔色傾城,抱著懷裡的男子眼裡帶著難掩的情意。漁夫忍著心中的心驚詢問了離開的方向,女子並沒有抬眸,只是手指指了指左邊的方向。漁夫離開的時候,霧氣已經慢慢的散去了,他情不自禁的回眸去看那一艘花船上的女子,卻只看到那女子抱著男子起身躍入了水面,似是有泛著熒光的粉末飄散在那對男女周身,入水之後卻再無動靜。漁夫一驚,駕船會到花船所在的位置,水中哪裡還找得到那對男女的身影,唯有那一艘花船孤零零的停留在水面上,昭示著適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江戶萬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