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羅,我決定去宇宙了。”聞言吉田裟羅抱著藥材停住腳步,詫異的望向躺在距離她不遠屋頂上突然開口的坂本辰馬。
坂本辰馬坐起身,澄澈如同碧藍晴空的眸子裡,帶著堅定和悲憫,看向遠方,聲音黯啞的開口:“裟羅,從這裡可以看到那片青冢累累的土地,這樣的戰爭如今只會讓夥伴們死得如同兒戲。我記得五年之前,我初次遇到你的時候,曾經問過你為什麼要上戰場,你的不忍心我都看在眼裡。你對我說不僅僅是為了救你的父親,雖然那是促使你們站上戰場的根本原因。可你也清楚戰爭之中流離失所是無法避免的事,不忍心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唯有讓戰爭徹底止戈,才能讓這些人不再流離失所。而如今局勢,卻唯有戰爭一途。”
吉田裟羅抬眸望了坂本辰馬一眼,隨著他的視線望向遠方,即使那片視野被層層疊疊的事物所掩蓋,她也能想象出那泛著清冷光芒的石碑,那累累的青冢。怎麼可能忘卻了,那些死去的夥伴們是他們親手埋葬的啊。一次又一次的於葬場附近將他們掩埋,那些和他們一路同行的夥伴,他們甚至都無法讓他們落葉歸根,這能於此埋葬他們,任由他們在多年之後化為悲哀的白骨······當年從松下私塾走出一同站上戰場的夥伴竟然只剩下四人而已。
“我不願再看到夥伴們死去了。我要上宇宙,和不同的人交談生意,為我們找出一條新的路。”坂本辰馬落到吉田裟羅身邊,碧藍的眸子熠熠生輝,讓人情不自禁就去相信這個男人必然會如同他所說的找到新的出路。坂本辰馬轉頭看向身邊溫柔嫻靜的少女,猶豫了下朝著對方伸出了手:“裟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吉田裟羅微笑著搖了搖頭:“我想陪著晉助,無論是什麼地方什麼情景,只是想在他身邊。”坂本辰馬收回伸出的手掌,臉上笑容爽朗,吉田裟羅的答案可以說得上是預料之中。只是月姬已經身亡了,他並不願有一日面前少女溫暖的笑靨也只能成為遙遠褪色的回憶。即使清楚對方的答案,卻仍然還是想不死心的問一問。
坂本辰馬伸手擁抱了下吉田裟羅,確是一觸即分:“裟羅,保重。希望若干年後能喝到你和晉作的喜酒,啊哈哈——”
坂本辰馬幾日後便離開了,而攘夷還未終結。
······
“敵襲,敵襲。”有士兵突然跑入醫療部,身後是炮火轟擊的巨大聲響。吉田裟羅邊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醫療部的眾人按照先前商定好的方式儲存自己,邊分心聽著士兵的報告。當聽到士兵對於為首天人相貌的描述時,吉田裟羅臉色微變,站起身,甚至撞翻了面前的小茶几:“晉助呢?晉助在哪?”
印象裡的吉田裟羅永遠都是一副嫻靜優雅的模樣,這般慌亂無措的模樣倒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士兵有些愣怔,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吉田裟羅再次詢問,方才回神:“總督部署完畢後,便追著帶隊的天人出去了,白夜叉大人隨後不久也追了出去。”
吉田裟羅抿了抿唇,面沉如水,握著手中的扇子步出醫療部,唯有她的話語隨著風輕輕飄來:“不要慌,你們照著部署行動。”
吉田裟羅大力的握著手中的扇子,知道手掌感覺到微微的刺痛,方才放鬆些力道。不會錯的,是那個天人,是那個當初帶隊帶走父親的天人,是那個他們一直視為罪魁禍首的天人。(那個天人在天人中的地位看著其他天人對其的態度,必定極高,甚至有可能就是最高的領導者。吉田裟羅等人一致認為幕府是因為天人的脅迫才會帶走吉田松陽,所以視其為罪魁禍首。)
腳下的步伐交錯,越來越快的向前奔跑著。吉田裟羅怎麼能不擔憂焦慮?松下私塾的每一個人,在吉田松陽被殺害後,都想手刃那個天人。只是,那個天人的實力當年尚且幼小的她親眼見過,哪怕是憑藉如今的高杉晉助和坂田銀時聯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吉田裟羅要怎麼才能放心?那兩人實在是太亂來了。吉田裟羅輕輕嘆了口氣,可其實她也清楚自己沒資格這麼評判他們,自己不也是聽到那個訊息便這般趕來了嗎?
是那個天人當年的話將他們引上戰場,而今他們勢必要在這個戰場上終結那個天人,以此作為他們送給恩師吉田松陽的鎮魂歌。
高杉晉助單膝跪在地上,單手捂著左眼,有鮮血從指縫間不斷的淌下。坂田銀時半跪在高杉晉助身邊,身上不少地方掛了彩,微微喘息著。而兩人對面站著的那個天人雖然身上多處掛彩,卻都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勢。他輕蔑的彎起嘴角,如同看著螻蟻般居高臨下的看了面前的兩人一眼,朝著兩人走去,緩緩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