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蜻蜓;背不下公式還能用暗記麵包;還有回到童年的時空包袱皮……機器貓的口袋裡承載了太多我們的夢想。
朋友說他想起胖虎小朋友,差點兒,就流了眼淚下來。胖虎只是一個家裡開著雜貨店的小男生,愛欺負人,愛打架,愛逼迫大家玩他愛玩的遊戲,聽他唱難聽的歌。他是一個被所有人討厭的小男生,他也是一個最可憐被忽略躲在角落中的小男生。可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擁有機器貓。
去年當機器貓劇場版在國內公映的時候,我坐在一群孩子的中間靜靜地看完了全場,當那些泛黃漫畫書裡的人物在大螢幕上活靈活現的時候,我突然淚流滿面。周圍的孩子們笑是因為懷揣著我們曾經有過的夢想,而我們哭是因為已經明白這些夢想一輩子都不會實現。
而1995年留給印象最深刻的卻是一本黃|色小說。
搬進平房的時候就發現上一任主人遺留下來一大櫃子的書,卻多是《白鹿原》、《苦菜花》之類的大部頭作品。除了當枕頭沒別的實用價值,所以我反覆閱讀的多是《福爾摩斯探案集》和《自古英雄出少年》之類的少兒書籍。一天趁爸爸去開家長會,我繼續翻騰那個書櫃,在角落裡發現了一本令人觸目驚心的書。
那書隱藏的很深,就像打入階級內部的破壞分子,和《白鹿原》、《苦菜花》放在一起,實在有損我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我永遠記得那本書的開始是這麼描寫的:“她看見了自己兩個裸露的Ru房,兩個棕色的小|乳頭像皇冠一樣鑲嵌在潔白如玉的Ru房上……”
對於只會把“月亮比喻為銀盤”,“老師比喻為大樹”的小學三年級生來說,“|乳頭像皇冠”是一個前所未聞的絕妙的比喻。我腦子裡頓時浮想聯翩,一會兒出現個金燦燦的皇冠,一會出現個白花花的大饅頭般的Ru房,然後兩個清晰的形象漸漸靠攏,模糊為一體。
文化侵略的威力要遠大於戰爭侵略。
就是那本日本人寫的Se情小說讓三年級的我第一次有了性的概念。沒看幾頁我就臉紅心跳,那些露骨的描寫實在少兒不宜,我小心翼翼地把書放回了原位,鑽進被窩裡,矇住腦袋,努力驅散腦中那些可怕的幻想。
爸爸開會回來後,並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但是那天的我渾身不自在,就像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醜事。
三個月後,爸爸又去學校開家長會了,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我又翻出了那本薄薄的小說,還是從第一頁讀起,還是沉浸在那個“|乳頭像皇冠”的比喻裡臉紅心跳,還因為很多字不認識讓我讀不連貫那書的意思,還得時不時地聆聽著爸爸回來的腳步聲。
1995年(2)
後來在第三次家長會後,那本書神秘地失蹤了,任我怎麼翻也翻不到它的蹤跡,我開始後悔看了三次也沒記住那本書的名字。
那天以後我腦袋裡再也沒浮現過Ru房和皇冠的幻象。
等我上了大學再度和別人講述起這段經歷的時候,同系的師哥突然牢牢握住我的手說:“那書我也看過,是講個日本女星被影迷綁架的!”再後來我把這個事情寫了一篇文章發表在《萌芽》雜誌,有可愛的讀者在我的部落格留言說那本書名字叫《女星奸仇》,她小時候也偷偷看過,我這才意識到原來這本書是有那麼廣泛的群眾基礎,讀者遍佈全國各地,影響了一批80年代孩子的人生觀、價值觀。
再再後來我搜尋到了這本書的資訊,原來我還冤枉這位叫“西村壽行”的日本作家了,人家還是寫過《追捕》的日本文學家呢。這書只是某位意淫的同志頂著名作家的名號攢出來Se情出版物,卻在中國暢銷一時。這個招數後來被大陸出版人們成功借用,攢出了很多暢銷書,成功替國外作家解決了水土不服的問題。
再再再後來,我從一箇舊書網上以三倍的價格買到了這本書,但當我再翻看到那個魂牽夢繞的“Ru房像皇冠”的比喻時,內心一片平靜。
1995年讓我記憶最深刻的事情應該就是施行雙休日了,每個星期被大小禮拜弄得暈頭轉向的我終於有兩個整天被爸爸剝削去學琴了。
1995年我捧著一包爆米花第一次走進電影院看了部叫《紅番區》的電影,連帶以後的《霹靂火》導致我短暫地暗戀上了成龍,但誰都不會想到以後我的職業和這個碩大的螢幕緊密相關。
1995年,有個叔叔開著捷達接我們去吃飯,我感到倍兒有面子!
1995年,老狼憑藉《同桌的你》成了文藝青年們的偶像,但我最喜歡的歌星是高楓,最喜歡的M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