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大人們猙獰的嘴臉,高興的卻是可以不用練琴了。
在第一次家庭會議上就基本確定了打持久戰的策略,這場與拆遷辦的對抗也浩浩蕩蕩地拉開了序幕。
拆遷辦自然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他們明察暗訪、深入敵人內部,把每個家庭成員的住房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從爸爸開始逐一談話、各個擊破。
爸爸抓住戶口在、房子在、人也在的有利條件據理力爭,論述我家是多麼需要一套寬闊明亮的新房子來改善居住環境。
拆遷辦則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媽媽已經有一套福利分房,他們打過電話到媽媽單位核實。
爸爸說:“那套房子是合住,每天哆哆嗦嗦與別人同在一片屋簷下生火做飯。”
拆遷辦說:“那也只能給一個獨居。”
爸爸說:“三口之家,應該給個兩居。”
拆遷辦說:“你家孩子不夠十三歲,按規定不能給兩居。”
爸爸說:“那我就耗到孩子十三歲。”
拆遷辦說:“你隨便。”
第一輪的對抗,爸爸明顯處於劣勢,我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年齡小也成了阻礙分到大房子的原因,反正那幾天爸爸每天面對我都是耷拉個臉,對我媽怎麼不早點把我生出來也是怨氣連連。
第二輪對抗,我媽和我親自出馬,主攻拆遷辦一個姓龐的胖子。去之前我媽就告訴我那個龐胖子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她臉色行事,不該說的話別說。果然如此,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滿臉橫肉滿肚流油的猥瑣胖子,上來就是一副不招待見的範兒,滿嘴跑火車,半點兒不著調。難怪有傳聞說拆遷本少給一套房,自己就多賺幾萬塊錢,他先嬉皮笑臉端茶送水,然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