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歷笑道:“雖然看過幾本書,卻稱不上是書生的,那些四書五經的可沒看過幾篇。我師傅也不懂這些個,不過是把我養大,順帶著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罷了。”
白玉堂嗤笑道:“你也忒自謙了,你學的這些不都是有用的嗎,可比那些書生學的用用多了。”
正說著,展昭突然呻吟了一聲,兩人一起扭頭看去,卻見他臉上發紅,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極為難受。艾歷連忙走過去伸手在他額頭上一探,失聲道:“不好,他發燒了。”
白玉堂也伸手摸了一摸,皺眉道:“難怪他會呻吟出聲,想是燒得神智都沒了。這可不好,像是傷口出問題了,若是不能退燒可就麻煩了。你看著,我去請公孫先生過來。”
話音未落就不見了人影。艾歷在床邊坐下來,又伸手摸了摸展昭的額頭,燒得燙手,再看看那傷口,那長長的刀痕猙獰地向外翻著,又紅又腫。竟然是傷口感染,這還真是麻煩了,這古代似乎沒有什麼消毒的辦法啊,戰場上至少有一大半傷員是死於傷口感染的。
俠之大者
作為治療師,艾歷自然是會治療魔法的,但以往都是直接把傷口治好,今天卻僅僅是消炎,不能將傷口治好半分而讓人看出破綻來,這個度要把握好有些困難,何況他從未用過無杖治療魔法。
嘆了口氣,站起來探頭向外看了看,白玉堂和公孫策還沒過來。艾歷回到床前,掀去展昭身上的棉被,盯著傷口小心地控制著魔力的輸出唸了句咒語。紅腫稍微消了一點,艾歷鬆了口氣,加大了一點魔力再次唸了一遍咒語。
咒語剛唸完,就聽見白玉堂在門口道:“小栗子,臭貓怎麼樣了?”
艾歷嚇了一跳,確定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剛剛咒語的光沒被他們看見,又看了看傷口並沒有什麼破綻,這才鬆了口氣,轉身白了一眼白玉堂道:“請叫我艾歷或者艾公子,白五俠,我們一點都不熟……公孫先生,失禮了,展兄的毒沒問題,只是有些發熱。”
他站起身把位置讓給公孫策,展昭的傷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那點熱度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公孫策給展昭把了把脈,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鬆了口氣道:“有點燒,但也沒什麼大礙,我給他開個方子,”他走到桌邊寫了個方子遞給艾歷道,“記得艾公子是會熬藥的,就要讓艾公子辛苦一下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每四個時辰一次,喝兩劑就沒問題了。”
艾歷點點頭接過藥方,正要叫人去抓藥,白玉堂一把搶過方子道:“罷了,看在這隻臭貓的面子上,爺跑一趟罷,省得他燒傻了沒人陪爺練劍。”說著刷得就不見了。
艾歷輕笑出聲,搖搖頭道:“白五俠就是嘴硬。對了,公孫先生,聽說那時白五俠還因為展兄御貓的名號找過展兄麻煩?”
公孫策也微笑起來,捋了捋鬍子道:“白五俠看著高傲,其實是個熱心腸的人,雖說當時因為名號與展護衛起了些衝突,後來卻幫了開封府不少的忙,這次恐怕也是因為想到我們會有麻煩才會過來陳州的。只是嘴上偏不肯承認,每次都要找點麻煩,展護衛性情溫和,也願意讓著白五俠。”
艾歷點點頭,他雖然對七俠五義記得不多,但展昭的人品還是很有名的,翩翩君子,溫潤如玉啊!“他以南俠的身份留在開封府任職,只怕捱了不少罵。”
“展護衛雖然從來不說,那些江湖人士也不敢找到開封府來,但我們也都知道他受了不少委屈,是我們拖累了這孩子啊。”公孫先生嘆了口氣,“當年我們認識時,他還只是南俠,才十七、八歲的孩子,卻已經是益滿江湖了,可謂意氣風發,我與大人一見這孩子,就覺得打心眼裡喜歡。沒想到,他在救了我們幾次後,竟說他在江湖幾年,救人也有限的很,如果留下來幫助大人,卻人救人無數。只是從此就再沒見過他當時神采飛揚的樣子了,凡事總是隱忍,有委屈有傷痛也從來不說出來,只怕會讓大人為難,會讓我們擔心……”
艾歷敬佩地看著展昭,輕聲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才是真正的大俠呢,像他這麼自私的人卻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這隻臭貓死心眼,小栗子你可不要學他,臭貓若不是命大,早不知死多少回了。”白玉堂拎著幾包藥出現在視窗。
艾歷斜睨了他一眼,也懶得再抗議他給自己取外號了,接過藥包轉身出門去廚房熬藥,一邊笑道:“白五俠這是做了回神偷呢還是強盜呢?”
白玉堂啐道:“爺是給了銀子的,少拿爺跟那些下三濫的東西相提並論。”
這傢伙八成是用武力硬敲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