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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裡黑黢黢的,不見任何反應。生產隊長喊了幾句,口乾舌燥,拉過旁邊的土狗說:“你來喊。”土狗趴在洞口喊:“陳祖德,你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放棄反抗,我們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啊!”土狗捂著鼻子跳起來,一塊陶片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鼻子上。大隊長上來了,剛好看到這個情景,氣急敗壞地罵著:“反了,反了,陳祖德你他媽的反了。”又轉頭對土狗罵道:“X你媽,誰叫你這麼喊的。”土狗正一隻手捂著鼻子蹲在地上,一隻手扯著幾莖枯草,手忙腳亂地擦拭著不斷湧出的鼻血,沒顧得上回答,生產隊長扭頭對土狗罵:“X你媽,誰叫你這麼喊的。”

大隊長罵了幾句,嗓子眼立刻提出了抗議,沒有繼續罵下去。他轉身對生產隊長說:“怎麼把那狗日的弄出來?”生產隊長說:“找個人爬進去把他拖出來。”生產隊長說著,眼睛往身後幾個赤著上身站在一邊的男人掃視,這幾個被掃中的人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看土狗剛剛被砸出血來了呢。”“剛才他還將一條瘋狗砸出血了呢!”土狗站起身來補充說。他仰著頭,避免鼻血流出來,看到昏黃的太陽,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鼻血如三條紅練從鼻孔嘴裡噴出來,噴了站在他旁邊的生產隊長一身,生產隊長穿著的一件白色棉布襯衣,立刻出現星星點點的血跡來,在烈日照耀下,光彩奪目。生產隊長跳起來:“土狗,你是狗養的,還是什麼的,媽的,鼻血噴了老子一身。”土狗說不出話來,又蹲到地上去了。

大隊長搖搖頭:“不管了,找人拿根長竹竿來,捅死他個狗日的。”生產隊長忘了身上染過色的白襯衣說:“不行,不行,這個洞可能有點深,裡面說不一定還有墓室呢,捅不到他。”大隊長大眼一瞪:“那你說怎麼辦?”“用火攻。”人群裡有一個聰明人想出了一個聰明的法子。生產隊長一拍大腿說:“對,諸葛亮火燒博望坡,用火攻,不信燻不出他來。”

山上多的是乾草、枯枝,眾手拾柴,很快在洞口堆起了一個柴堆。土狗此時已經止住了鼻血,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柴,“擦”的一聲,點燃了火堆。

正午太陽正大,四下裡一絲風也沒有,火堆燃得很旺,卻一點菸也沒有。土狗脫下藍布衫,不住地往洞裡扇風,罵著:“燻死你個短命的,砸得老子流鼻血,鼻血還噴了隊長一身。。。。。。”

土狗忙得滿頭大汗,洞裡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生產隊長把土狗拉過來問:“怎麼辦,一點菸也沒有。”土狗說:“這柴太乾了,真他媽的是乾柴烈火,但在火上澆點水就有煙了。”生產隊長罵道:“廢話,水在山下塘裡,你去挑上來啊。”土狗小聲地說:“其實也有簡單辦法,你讓婦女都下去,每個男人掏出那玩意兒,朝著火堆撒一泡尿。。。。。。”生產隊長沒等他說完就喝道:“放屁!”又小聲說道:“要注意影響。”土狗訕訕笑著:“是,是,注意影響,注意影響。”

生產隊長過去跟大隊長商量了幾句,大隊長對圍著的人說:“怎麼辦,煙太小了,燻不出那狗日的。”“把火堆推到洞裡去,洞裡潮溼,一潮溼就有煙了。”又有人聰明地說。生產隊長這次沒有拍大腿,大隊長拍了大腿:“都說要依靠群眾的智慧嘛!”他招呼著光著上身的男人用木棒把火堆往洞裡推。“咳咳”,眾人聽道兩聲沉悶的咳嗽聲,“成了,那狗日的撐不住了。”土狗興奮得說話也向著大隊長靠近了,生產隊長瞪了他一眼:那是大隊長的專利。土狗沒注意到,他將藍布衫扔到一邊,搓著手說:“這個洞可能有點深,得把火使勁往裡捅,在後面又續著點一些柴,再推進洞裡去,後面的推著前面的前進,就能把那狗日的燻出來。”

生產隊長沒說話,大隊長也沒罵狗日的,於是計劃實行了。

火攻持續了半個小時,洞裡除了最初的兩聲咳嗽,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眾人都有些困了,那些光著上身的男人,膀子上被太陽曬得起了皮,像魚鱗一樣,女人們都跑到樹蔭下去了,有幾個抱著孩子出來的在奶孩子。生產隊長身上出了汗,將噴了鼻血的棉布白襯衣打溼了,星星點點在襯衣上擴大戰果,成了一道道血痕。火漸漸熄滅了,除了偶爾飄出的青煙和襲人的熱浪,洞裡了無生氣。

生產隊長招呼幾個人過去:“你們去把陳祖德的老婆和大兒子找來,聽說他們一大早去公社了,陳祖德的幾個女兒就不要叫過來了。”又吩咐住在近處的幾個人回家拿釘耙來準備把灰掏出來。

拿釘耙的人很快上來了,並給生產隊長、大隊長帶來了兩竹筒冰涼的井水。土狗指揮著人用釘耙把洞裡的灰往外掏,掏著掏著,一陣炒米的香氣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