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貌似嚴永橋的人,也就是來找過你的那個人。這個瘋子,進黑屋子後便戴上假髮,想裝扮成女人,這個妄想狂什麼事都想做。張江當時睡著了,睜開眼看見這個怪物便和他打鬥起來,假髮也掉了,張江看清了他的臉,這個瘋子……”
我說這件事我相信,但是,嚴永橋究竟是人是鬼呢?你為什麼不講真話?你是知道的。還有,你半夜三更對夏宇講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你為什麼要把夏宇往死路上推呢?還有寫著卓然名字的冥錢,我想除了你沒有誰會幹這件事。說完這些話,我感到屋子裡的空氣彷彿要凝固了。
那是個沉重的早晨。在吳醫生的家裡,他終於給我講起了這場離奇事件的緣由。
十四年前一個夜晚,醫學院的後山上一片漆黑。濃密的樹陰下坐著一對人影,這是吳曉舟和卓然的第三次約會。
“今天,你覺得何教授的課講得怎麼樣?”吳曉舟沒話找話地問。每次和卓然單獨在一起時,吳曉舟便覺得有很多話悶在心裡說不出來,而說出來的又並不是自己想說的話,他對自己的這一點特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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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卓然不置可否地應著。“聽說何教授在年輕的時候和一個女生相愛,”卓然不知不覺地改變了話題,“當時是文革時期,他們相愛不久那女生便死了,所以何教授至今沒有結婚,真是痴情啊!”
“唔。”這次輪到吳曉舟不知該說什麼了。他隱隱地感到卓然的話題與他倆相關,但他除了心跳外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表達。黑暗中他感覺到卓然的手在玩弄一個東西,便問是什麼。卓然說是一個髮夾,前幾天在後山上拾到的,在校園貼了張失物招領啟事,但沒人來取,便暫時留下了。
“我看看。”吳曉舟伸手去拿那髮夾,卻碰到了卓然的手背,一種柔滑溫暖的感覺使吳曉舟像觸了電。卓然微微垂下了頭,吳曉舟從側面看去,她的鼻樑、嘴唇和胸脯的線條像一幅雕塑。他在黑暗中抬起手來,將剛才碰到她的手指在唇邊吻了吻。儘管卓然並沒看見他的這個舉動,但他還是感到臉紅心跳。
夜越來越深,後山上除了風吹著樹葉,已經杳無人跡。他們談起了畢業後的志向,卓然說她最想去戰地醫院,給炮火中的傷員包紮傷口是她從小就嚮往的事。吳曉舟說你這願望在中國恐怕實現不了,看來只有去中東了。卓然推了他一把說,你取笑人。吳曉舟感到肩上發熱,那是她的手推過的地方。
這一夜,在漆黑溫暖的後山,他倆忘記了時間,雙方的肩膀在無意中捱到了一起,便再也沒有分開過。吳曉舟幾次想伸手去攬住她的腰,但終於沒鼓起勇氣。據說另外的同學在後山挺膽大的,但他不行,他想卓然也不會接受。
突然,近旁的草叢中響起腳步聲,兩個黑影像從地上冒出來一樣站在他們面前。“不準叫,叫就殺死你!”低沉的男子的聲音伴隨著兩把寒光閃閃的尖刀抵在他倆胸口。
吳曉舟完全驚呆了,他看著這兩張蒙著絲襪的臉,模糊的面部輪廓叫人直打寒顫。他聽見卓然哭叫了一聲便中斷了,側臉看去,那個高個子的歹徒已反扭著卓然的手,並在她嘴裡塞上了布團。
與此同時,吳曉舟的脖子上正抵著一把尖刀。天哪,我要死了,他感到腦子裡嗡的一聲,渾身發軟地坐到了地上。
“把你的鞋帶解給我!”晃動著尖刀的歹徒低聲命令道。吳曉舟抖抖地抽下自己的兩根鞋帶遞過去。那歹徒接過鞋帶,遞給那個高個子的傢伙說:“用這帶子捆住她。”
歹徒又用冰涼的刀面在吳曉舟的臉上拍了拍說:“快脫衣服,全部脫光,不然立馬就叫你死!”
吳曉舟不知他們要幹什麼,嚇得半死,趕快連扯帶拉地脫光了全身衣服。只剩一條內褲。
那歹徒用刀尖在他內褲上挑了一下說:“全脫了!”
吳曉舟全部脫光之後,那歹徒捲起那堆衣服扔到了遠處,然後說:“趴在地上,你別想跑!”
吳曉舟臉貼著地面趴下,他這才知道,歹徒讓他脫光是為了防止他逃跑。
這時,他聽見卓然的喉嚨裡不斷憋出嗚嗚的聲音,側臉看去,天哪,卓然已被這兩個畜生剝得一絲不掛,她的雙腿向上蜷曲著,後來他才知道卓然的手指和腳趾被捆在了一起,而且就是用的他解給歹徒的細鞋帶!
吳曉舟不敢再看這讓人肝腸寸斷的場景。他將臉貼在地上,嘴裡使勁地啃著地上的雜草,他恨這兩個畜牲,恨自己的無能,他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或者讓牙齒在啃著石頭時全部掉光!
這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