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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如今竟然又和舊相好勾搭上了!也許,他們根本就沒分開過!

謝曉婷頓覺怒火中燒。她霍地站起來,對著洞內大吼道:“高瑜,你是個畜牲!”

夜半時分,儘管有嘩嘩的雨聲堵在洞外,但謝曉婷的這一聲怒喝也震得洞內回聲撞壁。洞內沉寂了幾秒鐘,那對男女顯然被驚呆了。

“曉婷,你怎麼來了?”高瑜已站在她的身邊。暗黑中,她發現高瑜竟然光著身子,路波站在他後面一點,雙手拎起一件衣服捂在胸前。

謝曉婷快要氣昏了,同時又震驚於這種尷尬的場面。她正要轉身跑出洞去,高瑜竟一把抱住了她。她感到自己的腳一下子懸了空,顯然,高大的高瑜已經把她橫著抱了起來。

謝曉婷後來回憶起這一切時,還能感覺到一種驚心動魄和不可思議。當時,她罵著,用手推著高瑜的下巴,但當高瑜沉重的身體將她壓在草堆上,並剝開她的衣服時,她竟產生了一種喝了酒似的暈乎乎的感覺。她仰看著站在旁邊的路波,心裡升起一種報復的快感。

奇怪的是,路波竟能坦然地面對著他們。暗黑中,謝曉婷看見她剛才捂在胸前的衣服已經滑落,兩個白皙的大Ru房依稀可見。

這是謝曉婷生命經歷中最荒誕的一個夜晚。在令人暈頭轉向的漩流中,血液在燃燒,一種近乎原始的東西將嫉妒、羞恥和秩序排擠在外。當路波的手觸到她的臉頰時,她對路波的敵意像冰雪消融,一種姐妹或同盟的感覺油然而生,儘管心底裡遊動著一絲黑色的罪惡感。

當她從溺水般的掙扎中游上岸,雙手撐著身下的草堆坐起來時,她竟然也能認可路波來延續她剛才的瘋狂。在這黑暗的穹窿裡,她想人在絕對隱秘的地方,是可能做出一些永不能對外講述的事情的。

謝曉婷渾身發燙地坐在暗黑中,不經意地向洞口一瞥,彷彿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在外面閃動了一下。頓時,她彷彿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似的清醒過來。她身子一傾,和高瑜、路波緊靠在一起。她壓低嗓門說:“外面好像有人。”

三個人頓時都很緊張。謝曉婷用耳語似的聲音,講起她進洞躲雨前就在雜草叢中看見的白色人影。

“這世上不會有鬼的。”路波低聲說。好像在鼓勵自己,但聲音卻在發顫。

突然,洞內發出“當”的一聲脆響,一個東西大概從洞壁上反彈過來,碰在謝曉婷的手臂上。謝曉婷在暗黑中伸手一摸,天哪,是一個髮夾。謝曉婷當時就無端地斷定,這一定就是那個害得卓然精神失常的髮夾。卓然住院後,她和郭穎把這髮夾扔回後山去了。

太可怕了,這髮夾是從哪裡扔出來的呢?是守在洞口的那個白色的魂靈向他們發出的警告嗎?三個人都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亡靈,他們真不該到這洞裡來。

他們想走,但想到洞口的白色幽靈,三個人只好擠成一團不敢動彈,像守著堡壘計程車兵,眼睛緊緊地盯著洞口。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睛時而疲倦時而清晰,一直到天亮。

地上的髮夾也看清楚了,正是害了卓然又被謝曉婷扔回後山的那一個東西,謝曉婷倒吸了一口冷氣。

自從那個拎著黑雨傘的不速之客拜訪我之後,我對十四年前發生在醫學院的故事便很難從容寫作下去。到後來,我被迫將記有那些故事的稿紙鎖在家裡,像一個偵探一樣住進了精神病院。我藉口體驗生活,其實是想解開那個纏上我的影子之秘。

如果我不是莫名其妙地在夜半往無人的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我進入精神病院的第一個夜晚本來是很平靜的。沒想到,竟有人在我獨居的家裡接聽電話,儘管他拿起話筒只“喂”了一聲,而過後我數次撥過去也再無人接聽,但那一聲“喂”對我無異於一聲驚雷。是誰進入了我的屋內?我聯想到那個鬼魂似的人物,他能從什麼地方飄進我的防盜鐵門呢?糟糕的是,我打電話給張江讓他代我去家裡看看,這個高大的小夥子竟一夜未給我回話,彷彿答應了這事後便在夜幕中消失了。

夜半已過,我躺在這吳醫生給我提供的小屋裡,心裡亂糟糟的,毫無睡意。剛才,在大樓外散步遇見護士小翟,本來有機會讓她帶我去二樓女病區看看那間黑屋子的,但小翟不知何故竟未答應我的要求,我不知道夜半時分不方便去是不是一個真的理由。我總想了解為什麼在那個雷雨之夜,當護士董楓的白罩衫在風中飄蕩,而那間無人居住的黑屋子病房裡,竟出現了燭光和一個正在梳頭的女人。這是董楓的奇遇,也是那個死而復生的不速之客撞進我家來講述的事實。他是在我的上一本恐怖小說《死者的眼睛》裡知道董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