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說不出話來。武延寧抱著太平,只知道說:“公主,你嚇壞我了,你在吐血,別吐了,這麼多血。”
太平倒在他懷裡,滿眼委屈的看著武則天,“皇上,您竟容忍這樣的人肆意的侮辱您的女兒嗎?”她閉上眼睛,臉上顯出痛徹心扉,卻又無法言訴的痛苦,她安慰武延寧道:“延寧,別害怕,我吐完了血,就不會再吐了,也不需要再面對侮辱。”
武延寧哭了起來,婉兒早已跑出殿去宣太醫。
武則天煩躁的問太醫,“太平怎樣?”太醫臉色驚慌,“皇上,公主嘔血成升,血氣不足,且公主似乎中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非常罕見,應該是從苗疆傳進中原的,名為千蛛絲,這種毒無色無味,中毒的人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這種毒質一旦侵入肺腑便無藥無解,據臣所知,這個……。”他的眼睛向四周一看。
武則天會意的讓殿內伺候的眾人退下,侍殿內只有武則天、武延寧及上官婉兒時,太醫繼續說:“據臣所知,這朝中大臣有人花重金從苗人手中買過這種毒藥,因為這種毒也可入藥使用。公主中毒並不深,下毒的人顯然不懂這種毒的藥性,他將毒下在了公主所飲的酒中,今天殿上飲用的是百花釀,這種酒本身有輕微的毒性,普通人飲用後會腹瀉,以清理腸胃,這輕微的毒性與千蛛絲的毒性相抵消,千蛛絲的毒性降低了,而且公主在酒杯斟滿時並未立即飲用,所以毒質沉澱在杯底,公主在飲用時並未飲到杯底的酒,中毒極輕,再加上公主憤而嘔血,將毒血吐出,更減輕了毒藥的作用,因此,只要臣開一幅方子,再加上好好的調理公主不日就能康復,可是公主今後的飲食必須小心,這種毒一旦再中,便無藥可解。”
武則天神色凝重的聽完,“你下去吧。好好的替太平醫治,你現在是從三品,朕升你為太醫總理,好好的看你的病,少說話。”太醫大喜,謝恩後出去替太平配藥。
武則天慢慢的在殿內踱步,“是誰?是誰要殺太平?”
武延寧道:“皇上,一定是武承嗣。”
武則天轉眼看他,卻被他嚇了一跳,他滿臉紫漲,雙目赤紅,俊秀的臉變得詭異之極,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武則天伸手將他攬到懷裡,“延寧,好孩子,告訴朕,你知道什麼?”
武延寧掙脫武則天,跪在地上道:“皇上,請你允許延寧去殺了武承嗣。”
婉兒大驚,忙跪下道:“皇上,武王爺年紀尚幼,請皇上原諒……。”
武則天道:“好了,你們起來吧。朕什麼都沒說,延寧,告訴朕,究竟怎麼回事?”
武延寧仍然跪在地上,“皇上,自大周建國之後,武承嗣便開始偷窺神器,他千方百計的拉攏大臣,好行小惠,樹立他的威信,但此人明裡一盆火,暗中一把刀,表面上對誰都和和氣氣,實際上暗藏殺機,他見皇上寵愛公主,懼怕皇上將皇位傳給公主,便想方設法的詆譭公主,甚至造謠說公主與哥哥有不倫之情,弄得洛陽城中眾口鑠金,他嫉恨二張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雖然表面上奉迎二張,但背地裡卻譏諷這二人是繡花枕頭,還誣二張與公主勾結,蠱惑皇上視聽,但皇上聖明,並中他的奸計,他一時激憤,便想下毒害死公主。”
武則天聞言氣得臉色發青,“婉兒,有此事嗎?”
上官婉兒重又跪下,“皇上,武王爺所說是實,近日朝中大臣對太子太保的行為大為不滿,紛紛上奏彈駭太子太保,洛陽城中讀書人對太子太保口誅筆伐,聲色俱厲,指責太子太保的失德之舉。”
武則天平靜下來,“民怨沸騰?婉兒,實情怎樣?”
上官婉兒道:“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太子太保聽說右補缺喬知之有一美妾,色藝雙絕,溫柔無匹,便起了霸佔之心,他藉口他府中雖姬妾成群,但歌舞水準不高,技藝低下,向喬知之強行借了這名美妾,不久,他又下令調喬知之到薊北一帶隨軍討伐契丹,這事被洛陽計程車大夫知曉後,有人專為此事做了一首詩,詩曰:‘盧家少婦鬱金香,海燕雙棲玳瑁梁。九月寒砧催木葉,十年征戍憶遼陽。白狼河北音書斷,丹鳳城南秋夜長。誰為含愁獨不見,更教明月照流黃。’而喬知之也是難得的痴情種,他將自己對美妾的刻骨思念寫成一首名為《綠珠怨》纏綿悱惻的詩,求人送給那美妾,那女子讀畢,感於喬知之的深情厚意,便投井自盡了,太子太保知道後,雷霆大怒,羅織罪名把剛剛從前線回來的喬知之定為滅門之罪,殺了喬家三十餘口,連尚在襁袍中的嬰兒都未放過。”
武則天道:“那首詩,婉兒,你把那首念給朕聽聽,有多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