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你父親安到朝堂的哪個位置,讓哀家替他掂量掂量。”
韋氏不停發抖,武則天側過臉,看見裴炎惱怒萬分的跑了過來,花白的鬍子不停顫抖著,他跑到武則天跟前,不侍氣喘均勻,便仆倒在地上放聲大哭道:“太后,臣乞您準老臣告老還鄉,老臣心力交瘁,不忍大唐江山敗落下去,太后,老臣辜負了先帝的重託,老臣無法勸諫皇上,老臣雖有一片忠心,但無人可解。老臣……。”他嗚咽得說不出話。
武則天淡漠的注視著他,“你起來,身為當朝重臣,這樣又哭又鬧,大失朝庭體統。”
裴炎止住哭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拭了臉上的淚,沉聲道:“太后,老臣受朝庭皇恩,先帝臨終重託,自覺責任重大,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忠心耿耿,只想鋪佐皇上,令大唐的國去蒸蒸日上,沒想到老臣的一片忠心,竟遭屈解,老臣一時氣憤,失了朝庭體統,臣乞太后恕罪。”
武則天道:“裴愛卿,你的忠心哀家知道,是誰令你受委屈,你說出來,太平,請裴大人坐下,哀家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侮辱先帝託付重臣。”
太平默默請裴炎坐下,她只裡有不祥的預感,只緊盯著庭院裡那片嬌豔的牡丹花,聽裴炎痛心疾首說出一番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話來。
李顯不耐煩的坐在龍椅上,冠冕太沉了,壓得他的額頭生疼,殿內銅鶴口中不斷噴令他昏昏欲睡的煙,他厭惡的看著裴炎,這個老頭兒,從他一登基,他就和他作對,“皇上,這不符規矩,”“皇上,這道旨違反了大唐的律法,”“皇上,您請示過太后嗎?”無論任何事,他都約束著他,他是先帝託孤的重臣,但先帝沒有說他是皇上的皇上,他與朝中的大臣串通好,朝中諸事均由太后決定處理,把他空在一邊,即是如此,要他這個皇上做什麼?
眼下,他要和他商量一件大事,他要任韋玄貞為侍中,可他卻不給他機會,一直喋喋不休的向他陳述哪裡受了災,需要多少糧食、財物賑濟災民,哪裡風調雨順,應該獎掖地方官員,如此種種,終於,他打斷了他的話,“裴愛卿,朕昨日的提議大臣們商議得如何?”
裴炎瞟了他一眼,道:“皇上,臣等議決,韋玄貞才疏學淺,品德極差,不堪為侍中。”
李顯怒道:“你等怎知韋玄貞才疏學淺?”裴炎胸有成竹,“皇上,數月前,銀青光祿大夫為子行滿月酒,朝中大臣齊聚道賀,韋玄貞為附庸風雅,送條幅道賀,竟將‘弄璋之喜’寫為‘弄獐之喜’,不僅大臣們譁然,在市井布衣中也傳為笑柄,凡此種種,簡直不勝列舉,再加上此人不學無術,厚顏無恥,人品極為低劣,又好色如命,家中妻妾如雲,還幹出了搶劫民女這等醜事,試想如此不堪之人怎能成為朝中侍中,老臣請您三思,自古以來,朝政之上風雲際合,多少帝王將相都敗於宮閨之中的爭鬥,皇上,朝堂正在提攜良才,摒除庸人,凡任用官員,均由大臣們層層選拔,報請太后……皇上御批,皇上……,”
李顯沒有再聽裴炎的話,他只覺心中的怒氣直抵頂梁,他竟然敢指責朕的不是,朕是一國之君,想任命一個官員都這樣困難,還說什麼秉權掌國,太后!太后!!話裡話外都是太后,竟然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李顯簡直暴怒了,他高聲怒道:“裴炎,你好大的膽子,朕只是要提拔任用一個官員,別說一個侍中,就是整個大唐的江山,只要朕願意,都可以白送給他,有什麼不可以,又有誰敢說不行。”
裴炎又怒又氣,呆在當地作不得聲。
“放肆,”武則天大怒,眾人嚇得噤若寒蟬,只有李隆基鎮定的看著她,武則天急促的來回踱步,突然她站住了,“裴炎,替哀家傳旨,明日早朝到乾元殿議事。”
裴炎身躬行禮,轉身走了。武則天疲倦的坐在椅子上,“你們都走吧,讓哀家靜一靜。”
眾人紛紛行禮退下,武則天突然高聲道:“太平,你留下來。”
太平停下腳步,侍眾人走遠,她慢慢的走到武則天身邊,坐在她腳邊的小凳上,仰頭看著她,武則天苦笑道:“太平,哀家真是太累了,你的哥哥們全都不成氣候,弘懦弱、賢偏執,還有被哀家和先帝寄予了無比厚望的顯,他又是什麼樣子?唉,太平,哀家老了,也想和先帝一樣撒手而去,可哀家不能,只要哀家想到將大唐交到你的哥哥們手裡,哀家就不寒而慄,還有旦,他一直遊離去凡塵俗世之外,對朝中大事一概不管,天啊,你要哀家怎麼做才好?”
太平看著悲痛的母親,她心中非常明白在這悲痛之後的冷酷,她遲疑的說:“太后,顯哥哥也許只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