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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1997年2月,NBA50週年的慶典在克里夫蘭的全明星週末上演。艾弗森去了。他還不是全明星,但卻需要參加新秀挑戰賽。在他出場時,聯盟震驚了。

賽季初期,銳步公司為他設定的形象是嘻哈風。肥褲腿、寬衣著,寬鬆簡單,帶塗鴉的外套。高中時期,他留著簡潔的小平頭。在喬治城,他剃了亮到反射球館燈影的光頭。在76人的前幾個月,他在慢慢讓頭髮長起來。稀稀疏疏,像青澀的小草。

然後——全明星週末,他頂著一頭紋路分明的壟溝頭出場。在這個所有球員都商務套裝儼然白領人士的歡場,出現了一個街頭說唱樂歌手,一如龍井茶裡倒進了一瓶烈性龍舌蘭酒。忙著和NBA50大巨星套瓷的記者回過頭來,被這新潮髮型的光芒灼傷了眼睛。

這是他的宣言:他就是這樣對抗的,他就是這樣自我。他不需要任何人來對他的生活挑三揀四。他有自己的生活和打球方式。

1997年2月8日,全明星新秀賽,阿倫·艾弗森領銜的東部對上科比·布萊恩特領銜的西部。東部主教練是“紅衣主教”奧爾巴赫,西部則由他的老冤家,紐約史上最偉大的主帥雷德·霍爾茲曼帶頭。兩位老人家都是古稀開外。聯盟安排他們出陣,是NBA50週年的一部分——由兩個從50年代統治到70年代的老人家來帶一帶孩子們,這是NBA歷史傳承的一部分。

毫無默契的天才少年們,打了一場典型的新秀賽。上半場,艾弗森飛走如風,率領東部NBA96~97賽季全明星新秀賽當晚最動人的一幕便是艾弗森和紅衣主教奧爾巴赫的交流。NBA史上最嚴厲的梟雄和史上最叛逆的青年,居然相談甚歡。

12。 四面楚歌

然而命運是神妙莫測的,世界的思想由於人數眾多而潮流浮動。紅衣主教的話語沒有拯救他。1997年全明星賽之後,圍繞艾弗森的非議繼續壯大。髮型、叛逆、大言不慚,到後來細節已無關緊要。對艾弗森的反對,成為了一種概念性的事情。曾經無惡不作我行我素的丹尼斯·羅德曼,也儼然改過向善地說:“他說他沒必要尊敬任何人?如果我是他的隊友,我真得敲敲他的頭了。”在傳媒陣營中,《紐約時報》衝鋒在前,大呼酣戰。而且拉起大旗言之鑿鑿:“聯盟裡的老球員,私下裡都嘲笑艾弗森。”第二波追加火力則直接指名道姓:“在和喬丹比賽時,他對喬丹出言不遜!”在所有傳媒爭先恐後跟進之後,《紐約時報》又獨闢蹊徑,殺到了費城內部,大義凜然,儼然第一手材料:“在76人隊訓練的過程中,隊友們對艾弗森紛紛表示不滿!”

最後這個訊息被費城的所有球員否認了,但畢竟無風不起浪。1997年1月,76人黴運當頭,19場比賽中有18戰是低著頭離開賽場的。艾弗森大一賽季的瑕疵,在NBA出現了:19戰18敗後,他的命中率相當難看,每場則有聯盟第一的5次失誤。媒體捕捉住了76人內部一個匿名球員的言論:

“他真的很有天分,嗯,但是,我們需要他成長——成長再快點。”

傳媒、內部的*之後,聯盟其他的球員也開始談論他。曾經獨力支撐費城直到心力交瘁的查爾斯·巴克利,也來對舊主表達關心。率領休斯頓火箭120比99血洗了76人之後,他有了品頭論足的口實。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有信心。如果我輸了十幾場,只贏了一場,我會反思一下……媽的,也許我根本沒那麼棒。我效力過最爛的隊都不會打出什麼17戰16敗之類的戰績。”

艾弗森從克里夫蘭帶回新秀賽MVP的同時,76人的隊友們正在和媒體訴苦。那些言論被放大、印刷,放在所有版頭。隊友們埋怨自己接不到球,埋怨艾弗森自私。帕特·克羅斯只好四處救火。他笑容可掬地對每個記者說:

“啊,失誤是讓人沮喪,但那不是成長的一部分嗎?嗯,他說他沒必要尊重任何人——大家都誤解了,阿倫的意思是,他沒必要畏懼任何人!”

艾弗森在1996年12月,一度命中率低到37%。理由很簡單:他的首場職業比賽中所以拿到30分,是因為雄鹿對他的瞭解,僅限於傳說、大學錄影和雷·阿倫的口述。所以,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切入,19投12中。可是,兩個月後,全NBA都開始把他放到顯微鏡下研究,一分分、一寸寸地解剖。1996年12月的那次半場鬥牛,他把費舍爾晃成了石像,可是鯊魚瞭解他的下一步動向,阻擋了他。1997年1月3日,費城對勇士。金州的閃電扣籃大師斯普雷維爾苦口婆心地忠告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