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作戰的焦點是爭奪位於公路南側、居高臨下的東南山。
彭德懷在當天的一份文電中描述了戰鬥的激烈程度:“每攻一山峰,須反覆數次,用刺刀才能取得。”
彭德懷一直注視著戰鬥的進展情況,及時調整阻擊部署,把能夠掌握的兵力最大限度地集中起來,全部壓上殲敵的攻擊前線。他在前線指揮所觀察到,敵人死守丁家灣的一個山頭陣地,我攻擊部隊多次進攻受阻,而附近擔任“阻敵東進”的一個旅,未能給予支援。他馬上命令該旅組織出擊。
彭德懷發出命令後,又踏著泥濘直奔該旅指揮所,對在場的旅參謀長說:“把機槍佈置好。你帶人順山溝下去,再往對面敵陣地衝擊。”
他回過頭對該旅首長不滿地說:“打仗,戰機非常重要,指揮員要有戰場的全域性觀點,善於協同配合,狠狠打擊敵人,不給敵人以喘息的機會。”
激戰至3 月1 日下午4 時,我軍攻佔瓦子街四周的全部高地。
敵人被驅趕到一條溝裡,毫無回手之力,等待他們只有一條路一繳械投降。
劉戡看到大勢已去,慌忙從丁家灣山樑的土寨子往外跑,眼見周圍全是解放軍的身影,自知已無路可逃。他無可奈何地躺在一個土坡上,閉上眼睛沉思了一回,嘴角抽動了兩下,伸出一隻瑟瑟發抖的手,拉響了揣在懷裡的手榴彈。
西北野戰軍在打掃戰場時,發現了劉勘的屍體。彭德懷念他在抗戰時有過功勞,交代說:“要把屍體包裹好,在掩埋的地方做個標誌,我們還要通知胡宗南和死者的親後來認領。”
3 月2 日,西北野戰軍包圍宜川的部隊發起總攻。3 日上午8 時,全殲宜川守敵二十四旅。旅長張漢初跳山逃跑時,腿摔壞被俘。至此,宜川、瓦子街戰役勝利結束,殲滅胡宗南集團一個整編軍部、兩個整編師部、五個旅共29000 多人,取得了西北戰場的空前大捷。
宜川戰役敗訊傳到南京,蔣介石極為惱怒,給胡宗南以撤職留任的處分。
蔣介石悲嘆:“宜川喪師,不僅為國軍剿匪最大之挫折,而其為無意義之犧
牲,良將陣亡,全軍覆沒,悼痛悲哀,情何以堪!“
國民黨在其所謂的《戡亂戰史》中寫道:“是役,自劉勘軍失利後,關中空虛,被迫抽調晉南、豫西大軍進至關中,以致造成晉南開放,臨汾被圍,洛陽失守,伏牛山區共軍坐大之局面。”
劉勘部被殲後,西北野戰軍大舉南進,胡宗南不得不將位於潼關以東的裴昌會兵團向西安回撥。這就減輕了中原野戰軍的負擔,有力地配合了中原戰場和其他戰場的戰略進攻。正如毛澤東在3 月7 日發表的《評西北大捷兼論解放軍的新式整軍運動》一文所說:“這次勝利,改變了西北形勢,並將影響中原的形勢。”
3 月10日,陝甘寧邊區各界召開了萬餘人參加的祝捷大會。
寶雞位於古稱“西府”之地。西北野戰軍會攻寶雞這一仗,在我軍戰史上亦稱為“西府戰役”。
西安以西徑河和渭河之間地區,古稱西府。該地區的寶雞市和咸陽等市縣,地處陝西關中、漢中和四川的咽喉要衝,一向為兵家必爭之地。
國民黨整編第七十六師在清澗戰役全軍覆沒後,胡宗南又委任第二十八旅旅長徐保為該師師長,前往寶雞重新組編。
徐保是胡宗南的“四大金剛”之一,極為驕橫。
他還是個有名的賭棍。在當團長時,他有一次親自到師部領了全團的軍飽,然後,一夜間將其輸個精光。
早晨回到團部,軍需主任來取錢發餉,徐保說:“叫值班官把隊伍集合起來,今天團長親自發餉。”
到了操場,他說,“這個月的餉團長我領來了。”
士兵聽了喜形於色,等著發錢,可徐保把話頭一轉說:“他媽的,我們全團運氣不好,昨天晚上,本團長耍錢,給輸光了,弟兄們,不要著急,本團長今晚再去把錢贏回來,明天全團發雙餉,好不好?”
如此荒唐之事,胡宗南只是斥責一番,補發軍餉,不了了之。
師部成立後,駐在寶雞東十里鋪。徐保把所有事務和部隊整訓全部交由參謀長袁致中負責處理,他則在西安市通濟南坊公館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每日非嫖即賭。
我軍圍攻洛川,將敵裴昌會兵團調動於渭河以北、洛河東西地區,造成敵西府一帶兵力空虛:寶雞隻有敵七十六師師部率一個團2000餘人防守,其他地區只是佈署了一些地方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