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1部分

告中央並轉告了三野。

5 月24日,張承宗注意到,滿載軍人的卡車隊從南京路由西向東開,但到南京路四川路口卻沒有繼續向外灘方向,而是過蘇州河折向北面,便斷定國民黨軍隊要逃跑。他與中共上海市委委員、滬東區工委書記張棋商量後,決定立刻報告劉長勝,通知上海各級地下黨委;當晚人民保安隊緊急動員,全體出動,按計劃堅守崗位,準備迎接入城部隊。

很快人民保安隊遍佈了上海市區大街小巷,有的給解放軍當嚮導,有的協助解放軍抓俘虜,更多的則是開展護廠、護校、護店活動,力爭把上海完整地保留下來。

英商自來水公司楊樹浦水廠,是舊中國最大的自來水廠。上海開戰前半月,工廠就關起了大鐵門。可是工廠地下黨的同志仍然積極開展護廠工作。

他們給洋人大班發英文信,鼓勵愛國的中國高階技術人員力迎接新中國的建設做出貢獻。地下黨成員、交通大學畢業生顧則南繪出水廠平面圖,摸清了水廠的要害部門及機器裝置,並整理出電動機、水泵、蒸汽機、鍋爐以及沉澱他、快濾池等生產裝置的效能資料,提出以保護電源、鍋爐間、加藥室作為保證自來水生產的關鍵。

駐守造市廠的敵軍撤退時,帶走大批銀圓。大隆機器廠的保安隊員發現後,採取行動將一麻袋一麻袋的銀圓搶回來。

5 月25日,造幣廠橋發生激烈戰鬥,解放軍向附近第一印染廠的人民保

安隊求援,希望能儘快提供200 包沙袋做掩體工爭。金廠工人立即行動,僅用3 個小時,200 包沙袋做成並運到造幣廠橋頭。

在九江路江西路口,有一座基石高厚的三層樓的建築物。半圓形的窗架、淺灰色的牆飾,無處不透露著牛津紳士的氣派。它曾是英租界最高權威——工部局的辦公樓。後來又成了國民黨的上海市政府所在地。5 月27日下午,國民黨最後一任代理市長趙祖康命部下降下樓頂上的白旗,換上一面鮮豔的紅旗。他已經接到陳毅派上海軍管會總務處長熊中節送給他的“條諭”,5 月28日下午2 時,將在這裡舉行接管舊市府儀式。

就這樣,趙祖康在槍炮聲中當了4 天的代理市長,成了一位送舊迎新的戲劇性人物。

趙祖康原是著名的道路與市政工程專家。然而幾十年來,不但無力替中國修築一條像樣的公路,自己也弄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

243 在中學時,趙祖康頗受梁啟超、譚嗣同的思想影響,“五四”時期在南洋大學(今交通大學)參加過進步學生運動。後來去美國康奈爾大學研究院專門研究道路工程。1931年回國後,抱著“交通救國”、“工程救國”的宏願,四出奔波,不問政治,只想專心修路。從1932年到抗戰前夕,趙祖康倡議和組織了中國交通委員會,訂立了中國最早的26種交通章程。 1939 年他又策劃組織了牌照管理處。從此中國的交通有了統一的規則和制度。趙祖康還組織了公路橋樑標準檢驗委員會,使大幹線上的橋樑由載重3 公噸提高到可透過載重15公噸的普通炮車。

抗戰勝利,趙祖康醉心於“復興建設”。他繪製了“抗戰勝利後10年內完成25。3萬公里新公路”的藍圖。他到處呼籲:“我們要有自己的汽車工廠!”

“我們要有自己的橋樑配製工廠!”“我們要有自己的燃料提煉廠!”“我們要有自己的公路安全設計、公路人員訓練、公路技術研究!”但儘管他聲嘶力竭、儘管他心力交瘁,所有的美麗藍圖都被現實撕碎了。他朦朧地意識到,在政治腐敗的國家,個人的理想是多麼微不足道,多麼渺小!他仿惶,他苦惱,正在這時,經過一位親友介紹,他認識了地下黨的一位“李小姐”,那是1949年2 月4 日的事。從此以後,他常和“李小姐”晤面,並從“李小姐”處拿到一本印有毛澤東《論聯合政府》與《目前形勢和我們的任務》的書。他把毛澤東的著作小心地包上了《論美軍登陸》的保護色封面,津津有味地關門讀起來。直到這時,他才隱隱約約地見到一條拯救中華民族的光明之路。

南京解放後,工務局的一個副局長悄悄地告訴他,共產黨的電臺廣播說:希望趙祖康、顏惠慶、張元濟……等幾位先生留下來,不要跟國民黨走。聽到這一訊息,趙祖康又喜又懼。這一下,國民黨恐怕不會放過他了。當5 月23日深夜他接到市府打來的電話,叫他趕快去一趟時,他還以為國民黨特務發覺了他與中央地下黨的關係。可是事態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當他急急忙忙趕到市府大樓見到代理市長陳良時,陳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