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
�在內部,對獨立大隊產生很大影響的事情是傅朗西的身體變糟了。董重裡、常守義和杭天甲都認為,傅朗西這次肺病復發,原因是麥香來獨立大隊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多。杭九楓更是直言相勸,傅朗西不能與他相比,他的身子比狗身子還好,就算日夜與阿彩和絲絲親密也吃得消。傅朗西不行,肺病是火病,本來就比常人更喜歡水一樣的女人,加上麥香已經嫁過一次,伺候男人的本領比一輩子沒有換過男人的女人高明。乾柴烈火在一起,身上的油經不起幾回熬,就會燒乾,剩下一把骨頭。為了減少他們在一起貪歡的可能,有一陣,麥香常在夜裡被派到門口放哨。結果是大白天裡他們也會閂上門,蒙上被子,將房東的架子床弄得響個不停。將麥香派到黃安、麻城等中心紅區去受訓一個時期,也是一個曾經想到的辦法。
十一月中旬,工農紅軍第一軍在北邊的黃安一帶擊退政府軍第二十六師第二混成旅的進攻,月底又夜襲新州縣城,全殲這個旅的兩個團。到了十二月初,第一軍曾一度攻佔鄰近的羅田縣城,以及與天堂隔山相望的金寨縣城。表面上政府軍吃了一串敗仗,實際上蘇維埃武裝割據地區的形勢仍舊十分吃緊。關鍵是馮旅長,自從在獨立大隊面前小敗一場後,馮旅長的戰術運用變得更陰險,他率領的五千精銳士兵訓練有素,像只不叫的狗,很少讓工農紅軍第一軍脫離自己的攻擊範圍,卻又不肯輕易出招。就像大人攆小孩,硬撲過去,小孩一閃就躲過了,不如慢一點,只要眼睛能盯上,要不了多久小孩就會自己累垮。在南邊,由黃梅、廣濟和蘄春幾個緊靠長江右岸的縣組成的蘇維埃武裝割據地區,在政府軍第三十七旅的全力攻擊下,不到半個月就丟得精光。依靠那些地區起家的工農紅軍第十五軍被迫撤往安徽境內,企圖北上與第一軍會合。獨立大隊多次接到上面的命令,一會兒要他們伺機接應第十五軍,一會兒又要他們向北移動,尋找機會襲擾馮旅長指揮的政府軍,即使不能削弱其戰鬥力,也要延緩其追趕速度。接二連三的命令亂成一團,更讓大家覺察出中心紅區的困境。這種時候派麥香去學習,要穿越馮旅長的防區,弄不好就成了送死鬼。杭九楓還想了一個主意。從獨立大隊選出十幾個精明強幹的人,組成一支特別分隊,縱跨羅田、浠水、黃岡三縣,奇襲黃州城,強行奪取一批盤尼西林,替傅朗西治病。因為楊桃發燒,董重裡曾經為盤尼西林的事打聽了很久,黃州城內惟一一家用西藥替人治病的醫院裡,有盤尼西林用的日子很少,多數是有錢有勢的人生病時,自己想辦法從武漢弄來的。董重裡的話,杭九楓沒有全聽,他私下裡選了八九個人,留下口信,便出羅田往黃州方向走。經過三里畈鎮時,被當地的自衛隊發現,和聞訊而來的政府軍前堵後追,好不容易才脫身逃回來,帶出去的人槍已經損失多半。杭九楓從此不再提這類舊話,反而是董重裡主動說起,馮旅長的軍醫隊從沒斷過盤尼西林,可以利用馮旅長的父親,再設一個騙藥的圈套。獨立大隊的核心人員圍繞董重裡的想法做了幾天文章,還是沒有想出再騙一次馮旅長的辦法來。
傅朗西的肺病成了獨立大隊的心病。
聖天門口 四五(1)
二百多號人躲在天堂過年,忽然得到情報,包括保安旅在內的幾支政府軍,在沒有受到攻擊的情況下,自行退回黃州一帶。�令獨立大隊全體人員咬牙切齒的交通員再次出現了。他帶來的訊息非常具體:第一軍在六安附近連續打了兩仗,消滅了政府軍的四個半團,對蘇維埃地區的第一次圍剿被完全粉碎。隨後,第一軍與第十五軍在商南會合,新編為工農紅軍第四軍。跟在大好訊息後面的命令,還是由張主席簽署的,名字雖然熟悉了,內容卻讓人更加心寒:新成立的湖北、河南、安徽三省特區共產黨委員會明確指示,獨立大隊除留下少量 槍支和人員,其餘身體強壯的戰鬥人員,火速攜帶前次從馮旅長那裡繳獲的各式精良武器,向北出發,與新成立的第四軍主力會合。傅朗西特意與交通員聊過幾次,瞭解到這位新來的張主席,從莫斯科的共產國際回來不久,便被共產黨中央委員會派到大別山區。張主席在莫斯科時,曾經見到過布林什維克的天才領袖列寧。因為有這段其他共產黨中央委員都沒有的經歷,張主席一到大別山,就希望別人像尊敬列寧一樣尊敬他。他那掛在臉上的笑容裡,彷彿含著一些難以言表的東西。
在正式和非正式的言談中,張主席經常有意無意地流露出想使大別山區的武裝割據運動儘快超過江西、湖南交界處的所謂中央紅區的想法。
�安置好交通員,傅朗西將董重裡他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