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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運動帶回來。至此傅朗西再也沒有往下說。

對傅朗西的擔心,董重裡並不認同。

�董重裡太愉快了。他又能與楊桃在一起,重新品嚐好久以來一直盼望的床笫之歡。臨分手時,楊桃戀戀不捨地說,若是有一天董重裡不再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哪怕還像往日那樣,擺上鼓架,夜夜說書,她也會幸福得要死。董重裡也隨口說,早一年楊桃像今日這樣迷人,他就不會有別的想法了。將這種短暫的歡聚推向前所未有的高潮,得益於那封信。至於傅朗西想的是什麼,董重裡不想深究。有兩次,董重裡似乎意識到傅朗西可能想借梅外婆也認識的俄國人烏拉暗示什麼,但他還是不想深究。如果在革命的背景下,還有許多陰謀發生,他覺得,那就太不可思議和不可想像了。�

每到接頭時間,傅朗西都會寫一封或長或短的信。在信中,他從不提自己吃什麼藥,只說梅外婆的做法不無道理,沒有盤尼西林,梅外婆能想出這些招數治病已經很不錯了。每一次,董重裡和常守義都要反覆研究傅朗西所寫的每一個字,從中瞭解傅朗西對獨立大隊的指示。鬥爭越來越殘酷,領導著近兩百人的獨立大隊,董重裡甚感力不從心。遺憾的是,傅朗西從來不寫這方面的內容,偶爾寫些與它期盼的東西沾親帶故的話,也無非是勉勵大家,綜合常守義的鬥爭藝術和杭天甲的英勇精神,只要做到了這一點,獨立大隊就會所向無敵。類似的意思出現幾次後,常守義首先說出內心的奇怪,傅朗西暫時離開指揮崗位時,清楚地表示過,軍政事宜全權委託給董重裡,如今為何不說一切行動聽董重裡的指揮呢?杭天甲也有同感,他還覺得傅朗西好像不再信任董重裡了。可是,只要有信到達,信封上必定有“董重裡親啟”的字樣。而董重裡想將這些當成傅朗西病情惡化的徵兆。

�事實與此完全相反,自從躲進雪家,傅朗西的病情就不再向壞的方面發展。�正月底,下了一場小雪。西河左右兩岸的群山白了半截。

從山下傳來的訊息讓董重裡他們興奮不已:工農紅軍教導第二師突然揮師南下,一舉攻下本縣縣城,不算打死的,光是政府軍新編第五旅的俘虜就抓了一千八百多人,繳槍兩千多支,外加一門迫擊炮。迫使馬鷂子帶著自衛隊盡數撤出了天門口,具體去向不明。�這一次,傅朗西罕見地將自己的意思格外清楚地寫給了董重裡:獨立大隊所有戰鬥人員切切不要被工農紅軍主力的勝利衝昏頭腦,不要輕易暴露有限的實力。眼前的勝仗打得越多,接下來對蘇維埃武裝割據地區的封鎖與圍剿就會越嚴酷。往後的鬥爭肯定更加艱苦,給養補充會越來越困難,人員死傷會越來越多,出現逃兵與叛徒將是不可避免的,大部分窮人也會在革命事業處於低潮時採取觀望姿態,不支援,不掩護,不通風,不報信。只有早做準備才能保證到時候不會氣息奄奄,不管做什麼事情,實力才是最終的決定因素。信的開頭和結尾各有一行引人注目的字:此信內容不要吐露給任何人,閱後立即燒燬。為了引起董重裡的注意,傅朗西特意在這兩句話下面畫了粗直與彎曲兩道黑線。

�董重裡無法理解傅朗西的指示。獨立大隊被迅速分成一大一小兩部分,大部分人由常守義和傷好得差不多了的杭天甲帶領,往縣城一帶運動,藉助工農紅軍主力部隊的影響儘量多地補充軍需給養。小部分由董重裡帶領,直取天門口。眼下正是壯大獨立大隊實力的大好時機,一定不要錯過。董重裡對這一點堅信不疑。

�董重裡剛剛在天門口站穩腳跟,工農紅軍教導第二師已經出現在下街口。獨立大隊的人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工農紅軍,高興得就像革命徹底成功了。董重裡有些不能把握,他讓麥香去請傅朗西出來,主持天門口民眾歡迎工農紅軍主力部隊大會。麥香在雪家喝了一杯香茶,說起傅朗西,梅外婆和雪檸異口同聲地表示從未見過。麥香空手回來,問董重裡剛才有否說錯話,傅朗西不是回武漢治病去了嗎?董重裡覺得蹊蹺,將麥香對付過去後,連忙一個人去了。�傅朗西還在白雀園裡,人長得白胖了,脾氣也火爆許多。見了面,也不說董重裡帶人四處遊擊有多辛苦,劈頭蓋臉地批評董重裡對形勢的嚴酷性預計不足,工農紅軍主力部隊是不會在這兒久呆的,這塊天地還得靠獨立大隊自己來爭奪,這就像下象棋,不會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只能下野棋,想闖天下是不行的。傅朗西估計,這會兒馮旅長的部隊已經悄悄地跟了上來,說不定就埋伏在縣城與天門口之間的某個地方,等候發起攻擊的最佳時機。董重裡著急起來,如果傅朗西的估計沒錯,獨立大隊就危險了。對此傅朗西沒有過多擔心,有常守義和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