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對我很好,比住在林家舒服得多】
他以為江鶴這個時間點已經睡了。
沒想到她竟然秒回:【那就好,聽說秦深得了和我一樣的病】
江鶴的病情嚴重的原因之一就是,她不願意再儘量找一個和她匹配度高的Alpha。但她瞭解治療手段,無非就是親密接觸。
她猶豫著問:【那他有強迫你什麼嗎……?】
裴語瞳孔驟然一縮,先前那種被江鶴不放在心上的感覺如潮水湧來。
要不是他運氣好,要不是秦深品性好,他又怎會穿著柔軟舒適的睡衣,擁有屬於自己的房間。
裴語快速地回了一個:【沒有】
便將手機關掉,拉起被子蓋在身上。
他以為今晚剛來秦家,大機率會睡不著。
當初住進林家,花了一週的時間,裴語才習慣陌生的環境。
可沒用幾分鐘,裴語就有了睏意,伴隨著床頭飄過來的玫瑰香氣,裴語漸漸睡過去。
***
翌日清晨,裴語睡到自然醒。
他輕眨纖細的眼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透過窗戶往外望去,天空灰濛濛一片,時間還早。
裴語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緩慢起身去洗漱。
走進衣帽間,看著一櫃子的新衣服,裴語突然犯了選擇困難症,最後挑了一件米白色的短袖和黑色休閒褲。
也不認識衣服的牌子,可手中的衣物面料摸著卻很柔軟舒服。
他起得早,樓下燈亮著,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飯菜香,傭人們在做早飯。
裴語隱約聽見其他房間有聲音。
沉沉的低吼聲,一道道聽上去就很痛苦的咬牙聲,像遭受極刑時從喉嚨裡擠出來的聲音,沙啞又渾重。
裴語恍然間猜測到那是什麼聲音,腳步一點點地循著聲源走去。
他站在康復間的門口。
裡面傳來的聲音敲打著他的耳膜,裴語擰開門把手,透過半開的視野往裡望去。
和他想的一樣,秦深正在進行腿部的康復訓練。
儘管裴語有想過秦深復健的場景,可當他直面這一刻,畫面仍舊給他造成了很大的衝擊力。
秦深看上去極其痛苦。
額頭青筋暴起,臉頰漲紅,他死死咬著牙,嘶啞的低吼聲從喉間溢位,就像陷入絕境死死掙扎的兇獸。
他渾身冒著熱氣,大量的汗水浸溼他的黑髮,面頰,脖頸鎖骨。
溼透了的黑色運動服透出流暢的肌肉線條,灰色運動褲褲腰那塊也洇開一圈深色。
他的體格明明很高大,肩寬腰窄,弓起的背脊輪廓在薄薄布料下隱隱可見,可此刻卻無法完全直立行走,像被重重壓住,只能彎下腰。
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利刃上。
裴語完全被釘在原地,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
這得多疼啊……?
陪同的醫護人員緊跟在他身旁,抬起雙手,生怕秦深堅持不住摔倒。
裴語在心裡默默給秦深打氣。
終於,秦深耗費十幾分鍾,才走完一段常人輕輕鬆鬆幾步就能走完的五米路程。
裴語不自覺為他高興激動。
然而就在秦深轉身換向的那麼一刻,他猛地抬起頭,汗水淋漓。
一雙深邃狹長的眼睛直直地看了過來。
像被獵鷹盯上的小白兔,裴語心口一顫,不知怎得,連忙關上門背靠在牆壁上細細地喘著氣。
就好像秦深並不想他看見他復健的模樣。
裴語後悔地心想,我是不是冒犯到秦深的隱私了?
……
事實也確實如此,秦深並不想讓裴語看見自己難堪的模樣。
冷冽的資訊素伴隨著汗液的分泌席捲康復訓練室。
陪同的醫護人員只覺得冷意一點點將身體麻痺,這就是S級Alpha資訊素的極強的攻擊性和侵略性,待在房間裡的醫護人員腿都不自覺發軟。
就好像被什麼猛禽盯著,只要稍微一動,下一秒就會被咬住脖子。
儘管他們知道秦先生並沒有資訊素聞上去那麼可怕。
相反,秦深是他們見過的,在復健訓練中最能堅持、承受劇痛的人。這需要極強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秦先生……”醫護人員戰戰兢兢地喊他。
秦深低聲“嗯”了聲,收回視線,重新坐到輪椅上,準備休息十分鐘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