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西瓜撿芝麻!多大點屁事,也值得一提?什麼特麼的榮譽,都是扯淡。現在的工人們誰關心那些?還不是考慮著自己的仨瓜倆棗。誰不想著往自己兜裡多揣點錢?工人關心這個‘安全二十年’,純是因為那獎金的緣故。咱們馬上就要發大財了,給他們多發點錢,都是無所謂的小事。再說了,我們還真就不見得丟了這榮譽。依我的意思,咱這慶功會依然可以照樣開。我們也不會被曝光什麼。因為,只要有和平在,一切就都不是問題。”唐白的話,再次擲地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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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錐子樣直插洛和平心口。洛和平充分地體會了唐白的用意。
這是根本不給我打退堂鼓的機會啊。洛和平心中暗道。
洛和平百般躊躇的時候,唐白幾個人正好透過一番探討,決定了礦區的後續工作安排:所裡下屬五個局,全線全天全力開工,儘可能的把所有礦區的產能都開至最大化,連所裡的備用礦都一併投入生產。
這種近似涸澤而漁的決定,讓林所長心疼得心都在顫抖。然而他無力阻止這一決定。因為他清楚,一旦自己提出反對意見,唐白一定會要求表決。而一旦表決,那麼自己的意見一定會再次被否定,被這表決羞辱。想到這表決制度,當初由自己發起,並全力推行的這件事,林衛方yù哭無淚。他根本沒想到,會是今天這種結果。就好象自己做了一副jīng致的枷鎖,沒有套住別人,卻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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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的咳嗽越演越烈,恨不得把氣管和肺一併咳出來,連呼吸聲中都帶了拉風匣的感覺。這時刻提醒著在座的眾人,他的病沒有半點作偽,完全真實存在。可他卻沒有半點終止會議的意思,雖然臉上泛著病態的cháo紅,可他仍舊固執地堅持著。
洛和平倍感壓力,只覺得壓力像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撲面而來。他朦朧地意識到,這是唐白施壓的手段。這陡增的壓力讓他的腦筋轉得更快,可仍舊理不清這其中的得失利害。
他們……好象在討論把礦在往哪賣……洛和平控制不住紛亂的思路,不自覺地開始聽他們討論賣礦的事宜。
礦管所的老客戶,夠得上鐵桿的,只有兩個星際集團軍。一個是駐紮在二十二星系的第九聯合艦隊,一個是在第七星系本土的第三聯合艦隊。其他的,都做不到長期穩定採購,所以夠不上鐵桿二字。
即便有兩大集團軍作為紫晶礦消耗終端的存在,可依然滿足不了礦管所龐大的產能需要。只要礦管所開足產能,都不需要理論上的最大化,那單rì的採礦量就夠這兩大集團軍一個月的消耗量。那麼,剩下的產能該如何消化,就成了個非常值得討論的問題。
眾人意外地發現,當甩掉管理司這個包袱以後,所裡面臨的局面竟然不是預想中的那樣,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反倒是像進入一片迷茫的霧靄之中,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前路。
錢望海說:“反正咱們產能也足,原本剩餘配額也不少,要不然,咱們別硬抗管理司了,該調控調控吧,起碼咱們不用擔心以後的出路。剩的礦,咱就守株待兔就行。反正現在星際市場上紫晶礦供應緊張,咱們撈點外財還是不費勁的。”
“小農意識。既然我們已經決定破開那道樊籠,我們怎麼還能走回頭路,重新往籠子裡鑽呢。”沒等唐白說話,許三川先把錢望海的意見否決了。
錢望海辯白道:“我們對這件事過去根本沒有準備,現在突然這麼搞,風險太大了。諸位想過沒有,如果我們失敗怎麼辦?那礦管所的命運就很難預料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先從長計議,把銷礦的渠道都開啟,然後再一步步脫離開管理司的控制,這樣會穩妥一點。”
“要不我怎麼說你小農意識呢。光想著穩妥……這種機會是說有就有的嗎?你想過沒有,這機會到底有多難得?如果退回去,我們恐怕就再也沒有這種機會了。”許三川再一次替唐白說出了臺詞。
“問題是往哪賣?總要有個銷路。現在礦緊張,可能還好辦。如果礦不緊張了,我們該怎麼辦?我擔心的是這個。說到底,我們還是缺乏一個長期穩定的銷礦渠道。”錢望海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在這番爭論中,洛和平隱約感覺到,自己下臺階的好機會就在其中。只要順著錢望海的擔憂借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