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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礦管所滿足管理司要求的配額,基本上司裡對這個地方的態度就是睜一眼閉一眼。
唐白能在礦管所裡站住腳,扎住根,和這不無關係。雖說他無根無稍,但他做人向來乖巧,不得罪上層領導。再加上他在704多年,誰敢保證他沒在這過程裡和哪位大佬的門生故舊搭上關係?因此說,司裡也懶得動他的腦筋,能相安無事,何樂而不為呢。
礦務管理司裡的活爹們,做夢都想不到,他們沒找唐白的麻煩,反倒是讓這小子先動起了歪腦筋來,把主意打到了管理司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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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的慣例,很快,礦務管理司的調控通知就要到了。大夥都知道這調控是怎麼回事,別的我就不說了,我只說一句,礦價低迷的時候,我怎麼沒見到過他們調控呢?噢,礦價高了,他們知道調控了,那礦價低的時候呢?調控在哪裡?法定保護價呢?都哪去了?”唐白言辭鑿鑿道,“礦貴的時候,他們大談穩定社會秩序,他們知道用調控價收購;礦賤的時候,他們就講不能擾亂市場規律,得按市場價來,讓我們這些礦企自己頂著虧損。
我查過所有礦企近三十年來的全部營收資料,我就沒見到過管理司按法定保護價收過礦。每次礦價低迷的時候,即便是在礦價遠低於採礦成本的時候,都沒看到過法定保護價。哪怕只有一次!象徵xìng的一次,也算對得起我們這些在礦業中賣命的人。可遺憾的是,連這象徵xìng的一次都沒有過。
如果說,他們真能把低價收到手的礦,平價推進市場,我也不說什麼了。可你們每個人都明睜眼露的看到,他們在星系內的市場上,把礦石賣到何等高的價格!他們厚顏無恥地頂著聯邦居民們的唾罵,拿著豐厚的暴利,卻把責任推到我們這些礦企身上。他們大言不慚地說,是礦企的不作為,導致了他們獲得礦產的成本過高。
便宜都叫他們佔了,罵都叫我們吃苦受累的人捱了,特麼的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還有比這更混蛋,更無恥的嗎?”
說得怒火中燒的唐白把身前的會議桌擂得山響。這也是礦管所裡的人,第一次看到喜怒不形於sè的唐白如此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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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白準備繼續表達自己的觀點時,洛和平出來刷了下存在感,他一臉小心地說道:“我弱弱的問一句啊……”說完,他掃了一下在場的幾人,都在用緊張而又期盼的眼神望著他,他咬了咬牙又道,“我能不能抽支菸……”
話一出口,所有人臉上的表情立刻轉成了哭笑不得,小會議室裡緊張的空氣頓時化為烏有,像一個充滿氣的皮球被紮了一錐子,瞬間洩氣。
洛和平的徵求眼神遞給了林衛方,換來的是林所長一臉無奈地揮揮手,示意洛和平:你隨意。
小會議室裡不準吸菸的規定就這樣被無視了,料想此後也將廢除。
兩口煙後,一團濃煙升騰而起,繚繞在洛和平的面前。那副賊兮兮表情隱藏在煙後閃爍,仍掩不住愜意的神sè。享受了青煙穿喉過肺的洛和平心中暗爽,覺得人生得意,不過如此。
“和平,你覺得,如果你在經營礦產企業,你會怎麼應付礦務管理司這些噁心人的事兒?”唐白問洛和平道。
洛和平心不在焉,一腔心思全在煙上,答話根本沒走腦子,隨口悠悠道:“不給他們供貨不就完事了。那幫孫子太不講究了,不能慣他們毛病……”
半支菸過後,洛和平覺得氣氛不大對,一抬眼,發現自己又成了小會議室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自己身上。他略一合計,覺得自己大概是說錯話了,剛準備開口解釋,卻聽到唐白斬釘截鐵地讚道:“說的好!我們就應該這麼幹!”
唐白站起身,圍著會議桌轉到了洛和平身邊,把手搭在了洛和平的肩上,繼續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還是和平有魄力。原本,我只是打算在調控配額上和司裡討價還價一番,給我們自己多留點剩餘配額。看來我還是太保守了,步子邁得還是太小了。比起和平來,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是和平給我們指明瞭戰略方向,我們乾脆就應該不接受管理司的調控,拒絕向他們供貨。這,就是我們現在最正確的決策。”
唐白再次使小會議室裡陷入沉寂之中。
許三川心中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