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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被迎來送往的搞得已經疲煩了,從山西一踏上河北地界,他就真的開始思鄉了。雖然這些年沒斷了和家裡的聯絡,但戰事紛亂,也是有初一沒有初五的,有時一封信輾轉著半年有餘才能收到。也是隻見其字,不聞其聲,十幾年的思鄉烈火炙烤、煎熬著喬天朝,膽大藝高的喬天朝突然作出了一個違背常規的決定,先不和保定的國軍照面,直接回家省親,這就給他幾天後的被俘埋下了伏筆。剛到保定地界,他就把山西護送他的人馬打發走了,他急不可待地租了一輛馬車往家鄉趕去。家鄉的縣城離保定只有二十幾公里,兩三個小時也就到了。

到了家裡才知道,父親已經不在了,家裡只剩下母親,和還沒有出閣的妹妹。一家三口人抱頭痛哭一場後,喬天朝對著物是人非的家就有了許多的感慨。自己離家參加革命時,父親和母親還滿頭青絲,十幾年後回來,父親不在了,母親也是銀絲覆黑髮。看到蒼老的母親,他真想留在家裡為她養老送終。當他的手無意中觸碰到懷裡軍統局的委任狀和手諭時,一下子又感受到了肩上的責任。這時的他清醒了一些,自己回到家裡已經兩天了,說不定保定方面都急瘋了。思鄉和對親人的渴念得到了緩解,使命的擔子重新又回到了肩上,他真不敢再耽擱了。他讓妹妹領他去父親的墳頭上燒了些紙錢,就抱著父親墳上的石碑,撕心裂肺地哭喊了幾聲“爹”。然後,揮手向母親和妹妹告別,一步三回頭地向保定方向走去。

就在那天的黎明時分,獨立師的偵察連作為挺進東北的先頭部隊途經這裡,一路上,獨立師沒進過城市,這裡的大部分城市都被國民黨的部隊接管了,進城就會引起不必要的磨擦,況且他們的任務是火速趕到東北,和國民黨搶時間,接收日本人留下的彈藥物資。於是,他們只在城外兜了個圈子就北上了。

如果,喬天朝大大方方地在路上行走,劉克豪就不會對他起疑心,而此時的喬天朝一副商人打扮,穿長衫,戴禮帽,匆匆地走在鄉村的土路上。正因為他是個訓練有素的軍人,潛意識讓他多了份機警。偵察連分成三組,每組相隔一段距離,輕裝前行,晝伏夜出,目標越小越好。偵察連的任務就是在前面尋找一條最佳的前行路線。沒想到在這黎明時分,劉克豪帶領的偵察連和喬天朝巧遇了。

喬天朝憑著一個軍人的警覺意識到了有情況,他一閃身,躲進了路旁的樹林裡,同時把槍拔了出來。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部隊,但他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他這一舉動,被劉克豪感覺到了,他向同伴做了個手勢,所有的人都停下來。他衝身邊的兩個戰士耳語:跟我來。便彎著腰潛進了喬天朝躲進去的那片樹林。

喬天朝諦聽了會兒動靜,發現並沒有什麼,便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吁了口氣,又觀察了一會兒,仍沒見異常情況,他收起槍,準備走出樹林,重新趕路。劉克豪的槍口卻已經頂在了他的頭上。

喬天朝的身份很快就被弄清了,他想抵賴也沒有用,他身上的委任狀,還有檔案,以及軍統局的公函足以證明他的身份。但如何處置喬天朝卻成了獨立三師最頭痛的問題。此時,表面上國共已是第二次合作時期,雖然為了接收日本人投降後的城市和物資,國共兩支部隊已經有了磨擦的跡象,但還沒有徹底翻臉,如果在戰時,處理喬天朝的問題就容易多了,於是三師的一份加急電報發到了延安,他們要向延安方面請示後,再作決定。喬天朝看清了抓獲他的這支部隊是八路軍時,心安了許多。在國共合作時期,他們彼此稱為友軍,身為訓練有素的喬天朝已經意識到國共之間的合作,在眼前的態勢下已是名存實亡。從他被匆匆派往東北,以及國民黨的種種跡象上來看,國共一戰再所難免,雖然是這麼說,但畢竟還沒有開戰。也就是說,現在他們還是友軍,亮明自己的身份倒也無妨。於是,他把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了。

幾個小時後,延安方面來電。第一封電報的內容是這樣的:這人很重要,不要輕易處置。又幾個小時後,第二封電報發到了三師:日軍投降,戰局迷亂,東北尤甚。國共合作即將破裂,此人的軍統身份對我很重要,借胎還魂,我方人員可打進東北局內部,對日後的東北局勢至關重要,現全權委託三師處理此事。萬萬小心,不留後患,切切。

延安總部的命令,讓偵察連長劉克豪搖身一變,成了軍統上尉喬天朝。劉克豪化身喬天朝對他來說並不是件輕鬆的事情,他詳細閱讀了喬天朝的檔案。為了更真實地走進喬天朝,他在一個農戶家裡,與喬天朝面對面地作了交流。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把喬天朝錘鍊成了標準的軍人。此時的喬天朝身份有些複雜,國共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