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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雙腳併攏,聲音高亢地說:謝謝站長的栽培,為黨國效力,我願肝腦塗地。

徐寅初笑了笑,又點點頭道:你去歇著吧,別忘了給弟兄們放幾天假。

馬天成帶著愉悅的表情走了。

徐寅初望著馬天成離去的背影有些發呆,他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氣可鼓,不可洩。

錦州失守後,孤城瀋陽便成了眾矢之的,守城的國軍可以說是一觸即潰。這些守軍是由部隊構成的,在慘敗面前,他們不能不想著各自的實力,於是不等命令,便搶佔那些以前運送援軍的船隻,從海上倉皇撤離。

瀋陽危在旦夕。軍統局東北站也接到了這樣的命令:就地銷燬檔案,留存有生力量堅持戰鬥,伺機收復失地。

不僅軍統局東北站收到了這樣的命令,整個瀋陽守軍也同樣收到此令。上峰對東北的局勢太清楚了,兵敗如山倒,這麼多敗軍是無法從瀋陽城撤出的,與其投降,還不如讓部隊化整為零,鑽到大山裡伺機而動。這實屬儲存實力的一種無奈之舉。

軍統局東北站的執行隊長馬天成別無選擇地留了下來,機要室主任尚品因為掌管著東北站的電臺,也留了下來。徐寅初不想留下一支失控的隊伍。

當兩個人領授了任務後,站在徐寅初面前時,他們的表情是悲壯的,甚至還有一絲蒼涼。兩個人低著頭,面對命令,他們無權抗拒,只能聽天由命了。

徐寅初望著昔日的部下,語調沉重地說:你們二位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真的不忍心丟下你們,可這是上峰的命令,我不得不服從。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道:國軍不能就這麼失敗,有朝一日還會打回來的,你們在東北堅守,到時候,你們就是國軍的功臣。你們的前途將不可限量!

馬天成抬起頭來,這時他的眼裡已經有了淚花,他哽著聲音道:謝謝站長這麼多年的栽培,請你轉告上峰,我馬天成不成功,便成仁。

說完,雙腳一併,向徐寅初敬了個軍禮。

尚品也抬起頭,緩緩道:站長,我只有一事相求。

徐寅初擰起了眉頭,點點頭道: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尚品表情複雜地盯著徐寅初說:請照顧好我們的家眷。

徐寅初長吁一口氣:放心,我的家眷怎樣,她們就會怎樣。

馬天成和尚品懷著悲壯的心情離開了東北站,走進了突圍的大軍中,於戰亂中尋找他們的機會去了。是生是死,只有天知道了。

東北站剩下的人,登上了從瀋陽出發的最後一架飛機。

第九章 重逢

喬天朝和王曉鳳是在濟南又一次相見的。

徐寅初帶著東北站的人馬從瀋陽乘飛機狼狽地在天津降落了,此時的天津和北平還都在國民黨的手中。從戰亂的東北來到天津,也算是讓他們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當時從東北撤出的許多國民黨有頭有臉的人,一部分直接去了南京,而大部分人還是到了天津。

那段時間,天津國民黨的營地,簡直成了收容站,許多計程車兵和下層指揮官從東北坐船逃到了天津港,一時間,天津顯得烏煙瘴氣,人滿為患。

徐寅初一到天津便和軍統局取得了聯絡,上級命令他們在天津待命。待命的日子裡,徐寅初和部下們的情緒是低落的,這期間,天津站的軍統同行也曾來看望過他們。待人家走後,徐寅初氣急敗壞地罵道:有什麼了不起,等東北的共軍殺過來,你們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哼!

待命的日子是難熬的,於是,徐寅初就帶著喬天朝一次次去軍統局天津站和總局聯絡他們這些人的安置問題。現在的東北站不復存在,電臺也留在了東北,他們收、發電報只能透過天津站的電臺來完成。徐寅初真切地體嚐了落架的鳳凰不如雞的滋味。

來到天津後的喬天朝一直惦記王曉鳳的下落,到天津的第二天,他便得知東北站的家屬們暫被安置到了南京。他懸著的一顆心暫時放鬆了下來。這段日子裡,他最不放心的就是王曉鳳,畢竟她還沒有適應這種地下生活,他擔心她有什麼意外閃失。隨著一天天過去,並沒有什麼壞訊息傳來,他紛亂的心才漸漸地安定下來。

在天津待命的日子終於結束了,上級來了命令,讓他們東北站的原班人馬重組濟南站。原先的濟南站在一個月前出了事——隱藏在濟南站的地下黨被敵人抓住,由此少將站長和所有與此事有瓜葛的人都被撤職查辦。整個濟南站一時處於癱瘓狀態。也就在這當口上,徐寅初所率領的東北站臨危受命。

徐寅初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