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他的關心比用話刺傷他還令他難受。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不願意把心事告訴我,讓我為你解決?”雖然心裡很清楚自己逼問她是沒有用的,但希望她能倚靠他的想法卻讓他做著這徒勞無功的事情。
“你沒有辦法的。”他的個性是這麼溫和,就像是沐浴在太陽光底下的光明體一樣。這樣的他怎麼會有辦法承受她這麼黑暗的一面?她只要他待在自己身邊,讓她在身心疲累的時候能有個緩衝的地方就夠了,至於其他——他不用知道。
“還是不肯跟我說嗎?”她總是這樣,總是自己一個人一味地承受負擔,從不肯讓他知道,他從來沒有聽她抱怨過什麼,什麼事情在她眼裡全都是毫無價值——就像他雖知道她會畫畫,但從她每畫一張就撕毀一張的行為來看,他根本無法瞭解她究竟是否喜歡畫畫;相同的,從過去到現在,他只知道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做到別人再努力也不一定能做到的事;還有,她很孤獨。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自始至終都陪著她;但當長久以來的陪伴無法換得她對自己的信任的時候,即使溫文如他也會因受不住而感到難過。
“我一直以為我會得到你的信任,但是看來我好像錯了。”
“我並沒有不相信你。”她訝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可是也沒有說相信我不是嗎?”為什麼她的防禦心會這麼重?她才十八歲啊!
“即使相處九年,我還是無法讓你相信我是嗎?”
“姜磊,”她輕喚他的名字,壓低聲音:“你是我唯一容許待在我身邊的人,這樣還不夠嗎?”說完,她離開自己的房間,把自己唯一也是最厭惡的世界留給他。
他站在原地靜思她的話。他是她唯一容許待在她身邊的人,那他是不足可以把這句話解讀成他是她唯一信任的人?既然如此又為何不讓他為她做些事呢?他要她過得快樂點難道錯了嗎?
在這幢宅院的後方山坡上睡著的是她的母親——季芝雅,一個只有名字沒有姓的孤兒,在遇上她父親後才真正擁有屬於自己的姓,卻也因此落入不幸。
這座墳,當初也讓季仲宇因此博得痴心好男人的美譽,讚揚他對妻子的深摯情意。
深摯情意?呵!可憐的盲目世人,更可憐的是她的母親。她對父親的車禍死亡一直感到懷疑,母親臨終前喃喃自語著一些支離破碎的話,拼拼湊湊起來是她對自己丈夫死亡的不相信——
他……不會的……車、車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