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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有些人,你說他、激他、打他、踢他,都沒有用,他都不招不架,也無力還擊,更無意掙扎,哪怕你逼死了他,他也沒火氣,甚至在臨死之前,還能微微一笑。

有些人,則不然,他看似一直微微笑著,很平易近人,很和藹可親,很沒架子,很沒火氣,但若以為這種人就沒火沒勁的,那你就錯了。

這種人,可以一面笑著,一面奮進,一面還擊,一面出刀,大可以要以為他好欺負的人死了八十九次,還不知他為何發那麼大的火氣、何時捅了自己十七、八刀的!

所以,微微笑著的人,有的是笑臉豬,有的是笑臉狐。

豬給宰了之後,把豬頭煮熟了,還是眯眯笑著的,好像在為它自己的死感覺到慶賀,有點慶幸似的。

臨死前,還保留著微笑。

但狐狸不是。

它笑,是為了要人相信牠。

或者,它笑,是因為它還沒有生氣。

人也是一樣。

人在“吃人”的時候,也都是笑著的,很少人會哭著吃人,哭著吃人,那也只是貓哭耗子,何況,哭著吃人只是吃人不到家的人而已。

這裡“吃人”的意思,當然不是指真的把“人”給“吃”了,而是指人欺侮/對付/傷害/暗算人的意思。

笑著吃人的人,永遠比哭著憤怒著兇狠著吃人的人,能吃更多的人。

這種人,一般也給人稱作是:

笑臉狐狸。

一滴蜜糖永遠比一滴毒藥殺死更多的蒼蠅。

這些人都離去了。

鐵手去送他們。

蕭劍僧也一道走了。

他要去敷傷。

傷在臉上,就算不重,但對心理的壓力而言,要比傷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沉重一些。

他向無情點點頭,道:“我去洗把臉你要不要一起進去歇會兒?”

無情知道他說“洗把臉”的意思。

像蕭劍僧這種漢子,哪怕是流了很多血,痛的很厲害,他也是不會說出來的,頂多,也只說“洗把臉”罷了。

無情赧然道:“今晚的事,是我連累劍哥了張懷素的‘邪花煞’,據說也是‘蜀中唐門’絕門暗器的一種,相當毒,如果傷口見血,一定要溫敷‘洛逝川’,才可望鎮住毒力。”

蕭劍僧冷哼道:“我自會曉得。張懷素這妖道,憑兩下子妖術,妖言惑眾,又擾上聽,他趁此狂徵暴斂,殘害良善,姦汙婦女,我早有意與他作一死戰。不過,他剛才著了你的‘翻臉不認人’,只怕,就算治的好,功力也得消減一半。”

無情道:“他可是著了你一刀在先的。”

蕭劍僧可不曉得無情已著了張懷素“冰魄寒光”之陰寒毒力,“反正,一時未殺的了他,讓他負上重創,減些妖力,少害幾個人也稱快意!”

無情也微微一笑,神情裡泛現了一絲狡狤、調皮的神色:

“劍哥要洗臉,敷一敷才行,不過,別回一點堂,該到‘蛐蛐小築’去”。

蕭劍僧怔了一怔:“蛐蛐小築?那兒的井水對敷傷有特別的好處麼?”

“井水倒還是一樣的井水,”無情唇邊的笑意可更濃了,“但我卻聽說,動兒姑娘回來了。”

蕭劍僧一聽,似顫了一顫。

他的震動是這麼的大,以致他的面具幾乎又裂了開來。

幸好,他及時用手指托住。

“她……”蕭劍僧倒吸了一口氣:“回來了麼!?”

“是的。”無情見他那麼激動,心中暗笑,但心裡也著實為他高興,“我聽想飛娘娘說起,每年她總要到宮裡兩趟的,春秋二祭,還是會請她一家子過來,但今年不知怎地,殷姑娘又嚷著要入宮來探想飛娘娘,所以昨天在寶籙宮遇過她了……我卻不知劍哥還不曉得此事!”

蕭劍僧也喃喃自語,一面用手按著要剝落的面具,很有點不安的樣子,無情就在這一瞬,瞥見他所負的傷,有一行鮮血珠子,正從他下頷到左脖根劃過,傷的不深,但應許留痕。

“是呀是呀,”蕭劍僧哼哼嗯嗯的道,一點也不像剛才他出刀退敵時的冷酷凌厲,殺氣嚴霜,“動兒怎麼來了!她怎麼來了也沒通知我!她怎麼沒通知我!”

無情偷偷抿嘴笑道:“劍哥還是去洗把臉吧,動兒姑娘患了不眠症,晚上反正都睡不著,跟舒大將軍老爺子同一個症兒。到夜了,反而精神來得勁呢!”

“是啊是啊。”蕭劍僧說,也不知他喜孜孜的還是有點狼狽,“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