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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知何時,已在鐵手身畔,道:‘冷月庵。’

(本篇完 待續 請看第48集《刀見笑》)

?第一章 雪白血紅

雪雪白。

血血紅。

白白的雪。

紅紅的血。

血灑在雪地上,一片皚白灑上了淒厲的紅;白茫茫的雪,一株寒梅吐豔,幾瓣落花,豔紅染雪上,恰好伴著一行血跡,迤邐西去。

好一場豔雪。

雪血紅。

血紅了雪。

雪白落紅,悽豔欲絕。

沁人的寒。

卻不堪無情的神情,悽傷欲絕,似經受不起欺人的冷,侵人的寒。

這殘缺的少年人,有什麼心事?

——他隱藏了什麼傷心事?

心事,偶爾就像浮雲掠過,一旦風動,就會驚動,難免心動,就像忘記,想起時正是曾經忘記,忘記時正因為想起,就像心裡的歡,心中的傷,哭給忘了的忘記聽,唱給忘卻了的紀念聽,而想起時往往正在忘起,要忘記時偏又想起。

鐵手看著他。

他的師兄。

鐵手如此雄壯、偉岸、悍強、堅毅。

——他的師兄卻如此清脆、薄弱、無依。

鐵手的眼裡忽然充滿了感情:

悲憫與同情。

他好像知道無情為何傷情,瞭解無情的悲情。

因為了解,所以同情。

因為同情,所以悲憫。

自古以來,人生總是,無可奈何花落去,多情總被無情傷;似曾相識燕歸來,情到深處情轉恨。

平生久恨恨未消,為伊消得人憔悴,到底,只消得個情到深處無怨尤,人情惡,人比黃花瘦,誰來與爾同銷萬古愁。

鐵手輕咳了一聲:“是她嗎?”

無情肩上,不只落了雪花,也沾了梅花,他哆動了一下:“不是她吧?”

然後他舉目,一路搜尋血跡,卻瞥見遠處又有一株孤梅,眼神又迷茫了起來,喃喃且帶點艱辛的問了一句:

“會是她嗎?”

鐵手舐了舐幹唇,也不知如何是好,何從說起,只好道:

“不是她吧!”

——是她嗎?不是她吧?會是她嗎?不是她吧!

兩大高手,兩位名捕,兩師兄弟,兩個日後武林中、江湖上、六扇門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就在這兒作這些耐人尋味、莫名其妙的對話。

不知情者,真不知道他們正在唸誦那一部經文,作什麼怨念。

“什麼她媽她爸的!”只聽一聲清叱,嚴魂靈已落到雪地上,她頰上多了一道豔痕,正在淌血,指間執了一把亮麗的小刀,恨恨地罵道:“什麼東西嘛,放了冷刀子,毀了老孃月貌花容就走,不敢明來交手!”

只聽一人沉聲問:‘西北那兒的牌坊是什麼地方?’

問話的人是陸破執。

那一刀撞痛了他。

但痛楚激發了他的鬥志。

他第一個就掠了出來——僅在無情、鐵手之後。

他手上還拎著那把刀,還揚著刀尖。

飛刀。

這把飛刀,鐵手手上也有。

而且,它破空而至時,鐵手一手就接住了,但都幾乎脫手而出,使大風大浪也能一手鎮住,大江大河也能一掌捂住的鐵手,接得很有些狼狽:因為它就似游魚一樣的滑,而且冰,凍得令人刺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