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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道人方逃險難,又起殺機,乘勢一躍而起,劍把一翻,旋風急刺,青道人也趁勢一劍,直掛胸膛,斜刺腰脅。就在此際,石臺那邊又傳來了卓一航驚叫之聲,玉羅剎依稀聽得他叫道:“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呀?”接著是咕咚一聲,似乎已是跌倒地上。
白石青雙劍齊到,玉羅剎寶劍橫胸,似乎忘了出招,二人大喜,都想刺她的穴道將她生擒,然後再由同門公決發落,兩人抱著同一心思,認穴勁,勢道略緩。雙劍堪堪刺到,看看沾衣之際,玉羅剎手腕倏翻,把劍一揮,其疾如電,這一招,拿捏時候,妙到毫顛,在玉羅剎這方是蓄勁突發,有如洪波驟起,潰圍而出:在白石青這方是強弩之未,忽遭反擊,勁力反為對方所借。一揮一接,金鐵交嗚,白石青的劍都飛上半空。黃葉道人叫道:“不好!”
一掠丈餘,運掌急攻,黃葉已快,但玉羅剎更快,只聽得白石青同時慘叫,就在這瞬息之間,兩人手臂關節,都給玉羅剎劍尖刺了。黃葉一掌撲空,玉羅剎揮劍狂笑,旋風般直卷出去!
武當四個長老,兩人的劍被削斷,兩人受了重傷,第二代的四大弟子,那敢攔截,玉羅剎劍風所指,擋者辟易。迅即衝出重圍,跳下石臺,武當派的門人弟子雖然近百,都被她的神威殺氣所懾,紛紛閃避,黃葉道人頹然長嘆,眼睜睜的看著玉羅剎在大鬧武當山之後,狂笑而去。
白石青二人被玉羅剎的獨門刺穴之法,傷了關節穴道,黃葉道人也無法可解,只能替他們推血過宮,減輕痛苦,叫四大弟子將他們抬入雲房,讓他們靜養,要過十二個時辰,穴道方能自解。
黃葉道人吩咐已畢,雙眼橫掃,只見門下弟子,個個垂頭喪氣,不禁又是一聲長嘆,將缺了鋒刃的長劍拋下山谷。緩緩走近卓一航身邊,卓一航暈在地上,懷中猶自緊抱彈弓。
黃葉道:“在緊急關頭,你發彈助戰,尚是我武當弟子。”伸手在他“伏兔穴”一拍,催動血脈流通,卓一航忽然大叫一聲,騰身跳起,曳開彈弓,嗖嗖嗖連發數彈,四面亂肘,大叫道:“打呀,打呀,誰敢上武當山者,打!誰敢攔阻我者,打!多管閒事者,打!哈,哈,你膽大包天,觸犯了我的祖師爺了,打!”黃葉喝道:“你瘋了嗎?”卓一航瞪目跳躍,大叫大嚷,黃葉縱身一掌,將他彈弓劈斷,耿紹南跳上來將卓一航一抱,卓一航突然反手一掌,拍的一聲,打在耿紹南面上,這一掌勁力奇大,耿紹南大叫一聲,張口噴出一堆鮮血,兩隻門牙。黃葉急忙伸指一點,點了他的暈眩穴,道:“紹南,你的掌門師兄瘋了。你有沒有給他打傷?”耿紹南捧著紅腫的面,道:“還好,是外傷。”黃葉道:“你抬他回去,將他鎖在後面房,好好看守。”鬧了半天,天色已近黃昏,紫陽道人的五週年祭,也因此一鬧,沒法舉行了。
再說玉羅剎跳出山谷,傷心,憤怒,愛恨交織,口中焦喝,腹內飢餓,俯身一看,鮮血染紅了外衣。玉羅剎恨恨說道:“待我休息一宵,再來與你們這些牛鼻子老道大打一架。我要抓著他問:你到底願不願跟我走?你說得那麼真誠,那麼懇切,難道都是假的?哈,哈,你還用彈弓打我,打我!哈,好在我還沒有死哩。”憤恨之極。忽而轉念一想:“若不是他那一聲叫喊,我也沒力氣再打下去。一航呀,你助我死裡逃生,你又要置我於死地,你想的是什麼了你當我是親人還是當我是仇敵?”愛之極,恨之極,根之極也是愛之極!玉羅剎腦子一片昏亂,腳步虛浮,她惡戰了半天,連中兩劍,疲累不堪,迷茫茫的進入一處山谷,掏山泉洗滌了傷口,敷上了金創聖藥,幸喜沒有傷著要害,止了血後,吃了一點乾糧,眼皮一闔,再也禁不著疲倦的侵襲,頹然倒臥。雙足浸到山澗之中,她也毫不知覺。
朦朦朧朧中,忽見卓一航含笑走來,玉羅剎伸出指頭在他的額上一戳,卓一航道:“不是我要傷你的呀,是他們迫的!”玉羅剎道:“你是大人還是小孩,你自己沒主意的嗎?”
卓一航道:“我是一隻綿羊。”玉羅剎道:“好,你是綿羊,我就是牧人,我要拿皮鞭打你!”突然間,手上忽然有了一條皮鞭,玉羅剎迎風揮動,鞭聲刷刷。忽然前面的卓一航不見了,玉羅剎腳下匐伏著一隻羔羊,身軀赤紅,露出求饒的目光。玉羅剎一鞭打出,急又縮回,伸手去摸那小羔羊的角,那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