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怔,重把迷香燃點,正想再插進窗隙,玉羅剎手指一彈,飛針再射,雲燕平又覺微風颯然,香火再滅。飛針極小,玉羅剎出手又快,雲燕平竟不知道香火為何熄滅。如是一連試了三次,三次都給玉羅剎打滅,雲燕平毛骨悚然,急忙下樓。
那兩個御林軍統領見雲燕平這樣快便回,頗感意外。王廷福問道:“雲大人可查出那小子是什麼路道麼?”雲燕平面上一紅,含糊答道:“是西北黑道上的高手。”王廷福道:“我們兄弟也料他是黑道上的朋友,覬覦這幫珍寶的。”雲燕平道:“路上可碰過什麼怪事麼?”王廷祿道:“一路上都沒事情,只是昨晚將到縣城之時,卻碰到如此一樁異事。”當下把碰到玉羅剎的事情說了,還道:“那人快似疾風,我們連他的面貌都瞧不清楚,真是邪門!”雲燕平沉吟半晌,道:“既然如此,明日動手之時,分那小子一份。若他不肯就範,我自有法對付。容二哥正在我的營中,我邀他一同來好了。”
這番話玉羅剎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道:“好極好極!明日我正好一箭雙鵰。先把這些狗賊殺了,然後把那幫珠寶獨佔。哈,真是天賜良機,我要重聚義民,佔山為王。和官軍對抗,那是非錢不行。這幫珠寶,聽他們說來,價值不下千萬,有了這筆錢,我可不必再另動腦筋了。”再聽一陣,聽得雲燕平和王廷福約好動手的地點,是離城五十多里的“野豬林”。玉羅剎暗暗發笑。
這“野豬林”是有名荒險之地,玉羅剎心道:他們選這地方下手,真是深合吾心。料雲燕平不敢再上樓窺探,便悄悄走了。
其實那個胡服少年並非“番邦王子”,他是南疆羅布族大酋長唐瑪的兒子,名叫唐努。
南疆種族甚多,各不統屬,到了唐瑪繼承羅布族酋長之後,聯合各族,結成同盟,自為盟主。唐瑪勵精圖治,想把南疆建成一國,因此派遣兒子來朝,藉此觀摩“中原上國”的典章文物。明朝新皇帝由校乃是一個小孩,根本不清楚南疆各族的制度,把大酋長當作“番王”,因之也就把唐努當成“皇子”。其時明朝國勢已弱,藩屬久已不來朝貢。由校登基未久,便有南疆羅布族的使者來進貢汗血寶馬興和闐美玉,因此甚為高興,大臣們為了討由校歡心,也就把羅布族說成西域一個“小國”。由校一時興起,便把大批寶物賞賜給他。所以唐努雖非皇子,懷有重寶,卻是真情。
鐵珊瑚為嶽嗚珂拒婚,負氣再度離開父親之後,回到西,在途中遇到唐努這一班人。鐵珊瑚年紀雖小,閱歷卻豐。一看便知唐努懷有金珠重寶,鐵珊瑚是個倔強的少女,回到西,立定主意,想學玉羅剎一樣,佔山為王。所以她也想劫這幫珠寶。
且說第二日一早,王廷福兄弟繼續護送唐努登程,走了一陣,卻舍了官道,抄山邊小路行走。唐努頗為奇怪,王廷福道:“若走官道,今日難到甘泉”地名“。反正縣駐有大軍,盜匪潛跡,不如抄小岸行走,路程可縮短許多。”唐努不熟道路,聽得也是道理,便由得他們帶路。鐵珊瑚知道今日必然有事,暗加戒備。
道路越行越險,中午時分,穿人一處叢林,林中山路,約有五尺多寬,僅可容單騎透過,夾道是荊棘蔓草,荒涼之極。王廷福道:“咱們且在這裡稍歇一回。”不待唐努允許,便下了馬。唐努不料有他,和隨從也下了馬。鐵珊瑚嘻嘻冷笑,王廷福道:“金兄弟,咱們一碗水大家喝啦!”唐努愕然問道:“那兒有水啊!”王廷福兄弟放聲大笑,對面山路上兩騎飛奔而來,其中一人正是雲燕平,他已換了平民服飾,不再是軍官裝束了。
鐵珊瑚大聲叫道:“這班人是謀財害命的狗強盜!”拔出綠玉簫,向王廷福腰間一點,王廷福轉身一掌,罵道:“不受抬舉的賤東西,好心分你一份,你卻不領情,想獨佔麼?”
鐵珊瑚玉簫連揮,全是判官筆的點穴手法,把王廷福迫得只有招架之功。唐努大驚,猛醒過來,一聲大吼,向王廷祿迎面抓去,王廷祿拔出佩刀一斫,那料唐努精於摔角之術,手臂一伸,倏然把王廷祿的手腕刁住,他的兩個隨從,都是南疆著名的力士,各取出護身鐵,雙夾擊,迅若奔雷。
王廷祿武功較弱,手腕又給唐努刁住,猝不及防,南疆兩個力士雙齊下,頓時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雲燕平快馬馳到,一躍而下,南疆兩個力士舞迎敵,雲燕平精於西藏密宗秘傳的“柔功”,解下腰帶,舞得呼呼風響,鐵一到,給他腰帶一卷,輕輕一扯,“柔功”的道理和太極拳相同,都是借力打力,以四兩而撥千斤,這兩個南疆力士,不懂中土武功的奧秘,鐵舞得勁道十足,給他借方一奪,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