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惡一口答應,張鳴鶴與葛稚川也未見意外之色,似乎也一道默許了這個承諾。
倒是那噓雪使一驚,旋即面現不忿之色,只是被邊上的嘯風使死死按住,不讓她發作。
張鶴鳴笑道:“王道兄之言,便是我與稚川兄之意。”
“江道友,斬了那狛狛後,是否便能助我等一臂?”
江舟一笑:“既然幾位都已如此誠意,江某再是推拒,那便是不知好歹了。”
葛稚川大喜:“如此甚好,江道友放心,那卯二雖有些道行,頗為難纏,但如今被我等幾人所傷,已難成氣候,”
“只需誘得現身,她必死無疑,定不會令江道友置身險地。”
江舟擺手笑道:“葛道兄不必擔憂,江某修行至今,雖比不得諸位道德精深,卻也曾歷經劫難,若是貪生懼死,也無今日。”
“幾位冒險助我,我又豈能不涉艱險,坐享其成?”
張鶴鳴忽然大笑:“哈哈哈哈,江道友果然是性情中人,如此心性,難怪能於短短不到十載之間,於那凡域之中,由一介凡人修成先天大道。”
“不可能!”
江舟還沒說話,一旁的噓雪使猛地脫口而出,滿臉難以置信。
邊上幾人也都是一驚。
他們也是這才知道,江舟竟然是自凡域而來。
而且竟是修行不過十載?
這如何可能?
尤其是那噓雪使,她本來最是輕慢江舟。
因為之前數次冒犯玉府,還曾設計陷害,禍水東引,令玉府背上擅殺大荒諸國國使、與天庭蝗神的罪名。
雖然江舟做得隱秘,而且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處理得極其乾淨,捉不到首尾。
但玉府雷城終究非同尋常,點點蛛絲馬跡,也能推斷得大概,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擅殺大荒諸國國使倒罷了,不過是受唐王責難幾句。
但擅殺蝗神的罪名可大可小。
玉府雷城有雷部照應,才沒有落下罪患。
卻也因此鬧了個沒臉。
有此糾葛在,她豈能有好臉色?
對於始作俑者的江舟,她更是看不上。
哪怕知道江舟斬了北海神子,卻也只當是個只會耍弄陰私手段的小人。
這等小人,也只是仰仗身後靠山,才敢這般肆意妄為,論及真本事,又能有多少?
可她萬萬沒想到,江舟竟然只是修行不到十載。
五行境的道行在她眼裡算不上什麼,但若加上“修行十載”這個前提,那就駭人了。
即便是王善惡這等人,也微露驚異之色。
江舟對張鶴鳴知道這些也沒有意外。
無間與現世之間既有聯絡,他們這些大教天驕就不可能不知道。
說不定他們教中那些已經成仙的老祖老怪之流,都一樣在謀劃降臨現世。
無間洞虛,是個難以理解的存在。
江舟也分不清這裡是真是幻。
但有一點,他是能有幾分肯定的。
現世是真,無間或許也是真。
其中區別,或許便是“未來”二字。
無間洞虛,很可能是沒有“未來”的。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否則那些仙神又何必謀劃降世?
話說回來,知道他來自現世不奇怪,只是對他如此瞭解,倒是頗為意外。
張鶴鳴笑道:“江道友不必驚訝,我那李伯陽師弟曾與我說起道友,言語間十分敬佩,我原還不信他說,今日卻是不得不信了。”
江舟道:“原來如此,不知伯陽兄如今可好?”
張鶴鳴搖頭道:“伯陽師弟受師命前往幽冥歷練,是否安好,那便要看他造化了。”
江舟心中微動。
幽冥?
他倒是聽說過龍虎道除了符咒、雷法外,對付鬼物也很有一手。
只是李伯陽直接跑幽冥去歷練倒是有點出乎他意料。
他倒是忘了,之前在大稷之時,弄巧曾精鬼走失,李伯陽還曾助他自幽冥尋回精魄。
龍虎道於幽冥之中也頗有勢力。
或許可以從他身上搞到出入幽冥之法。
只是李伯陽不在,他與張鶴鳴交情也還沒到這地步,倒不知道如何開口。
“江道友,”
思慮之間,王善惡忽然說道:“那秦嶺之中,多妖魔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