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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西嶽中人,亦不敢提及。
這老兒卻當她面揭開傷疤,著實可惡!
華清子面色微滯。
三娘子所言雖是狂妄,但他亦心知肚明,亦並非虛言。
這兩位前古仙真都是崆峒之祖,即便在凌霄寶殿上,也是有座次的。
但在金天王面前,卻仍是矮了一頭。
作為金天王的愛女,恐怕這兩位崆峒之主也不願憑白招惹。
若是以往,他便也就退了。
此時卻是半分退讓不得。
只得故意略過不接,高聲叫道:“諸位道友!今日乃道統氣運之爭,我等雖不欲傷人性命,但事到如今,方寸觀冥頑不靈,我等須也算盡了同道情分!”
“再作拖延,反要誤了時機,還是快快了斷了吧!”
眾人早已有不耐。
此時華清子之言,便如落入平靜熱油中的水滴,頓時沸騰了起來。
有一人當先道:“黃陽!紅葉!今日羅思遠不在,你二人便是方寸主事之人!”
“當年爾等祖師與我教的因果,便由你我了結罷!”
黃陽與紅葉聞聲看去,卻是識得此人。
此人來頭倒也不小,乃太華山赤松澗的陳真人。
乃得天庭雨師真傳之人,於人間傳其道統。
這其中,卻也有一樁因果,連江舟自己都不知道。
當年人間大旱,本該由天庭號令,若依天數而行,最後必定是雨師布雨,澤潤人間。
江舟插了一手,生生截斷了那雨師的功德,從此結下因果。
只是當初眾聖齊至,那雨師也著實被驚嚇了一番,並不敢來尋江舟麻煩。
如今大劫將起,三界動盪。
因果牽繫之下,自有應兆。
黃陽與紅葉雖不知背後詳細,卻也知其曉此中因果。
也不畏懼,一齊站了出來。
“既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他二人雖數百年來有所成就,但也難以與這等傳承深遠的正教嫡傳相比。
故而也不客氣地二人齊上。
那陳真人輕哼一聲,便駕雲而上。
口誦真言,天地間頓時一片風起雲湧。
方寸觀上空,層層烏雲遮蓋。
點點滴滴,雨水紛紛落墜。
陳真人低頭笑道:“當年爾方寸得祈雨之功,而成今日之氣象,今日貧道也以大雨覆之!”
黃陽與紅葉神色微變,齊齊飛身而起,各自探出一手。
元氣急湧,兩隻徑逾數百丈的大手陡然抓向陳真人。
這卻是當年江舟傳下的先天一氣大擒拿。
“嘿!”
陳真人嘿然一笑:“雕蟲小技爾。”
狂風突卷,竟吹得兩隻大手難以近身。
天地間,大雨越下越急,如傾盆之勢。
竟是短短片刻間,火靈谷中便已積入了數尺深的雨水。
這雨水卻也非是凡水。
行雲布雨,本就要令出天庭。
陳真人這雨,卻不是天地之雨,而是他這一門多年底蘊,積攢下來的真水。
別說是人,便是仙也能淹了。
底下眾人紛紛飛遁避讓。
唯獨方寸觀弟子家門在後,不知所措。
瞬間便被衝入積流,隨波浮沉。
“黃陽!紅葉!爾等若是及早醒悟,貧道便收了此水,你方寸諸人還能免於一難,如若再要冥頑不靈,休怪貧道手辣了!”
“哼!”
“好惡毒的賊道!”
黃陽、紅葉自然不可能就此屈服,正欲使出手段,忽聞一聲冷哼。
便見天地間火光大盛,彷彿大日墜落大地。
瓢潑大雨,瞬間便被燒成虛無。
天上所墜,變作了火雨。
地上湧出了烈焰。
陳真人躲閃不及,竟是瞬間被火光燎過,鬚髮皆毀,只剩得只根蜷曲毛髮,好不狼狽。
一邊倉皇遁逃,一邊大罵:“何方鼠輩偷襲!”
“就憑你也配讓我偷襲?”
來人自然是自槐江仙山下來的高柢。
“高師叔!”
紅葉見得高柢,頓時又激動得紅了眼。
高柢點點頭,也不去追那陳真人,掃了一眼四方或立或飛的眾多僧道。
便朝紅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