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爐。
周身數丈之內,虛空都被血氣烘得扭曲。
那一拳血氣成罡,直轟入洞穴中。
金柵佛咒自動消失。
縱然江舟心中瞧不起小白臉,但也不得不說,他那一拳,怕是一座土丘都能轟成個坑。
但拳罡入洞,卻反而失去了聲響,沒有引起半點動靜。
虛空似乎扭曲了一瞬,江舟便發現洞壁上的金敕、佛咒陡然大盛。
一陣陣梵音唱響,頭頂,腳下,四周,都浮現出一塊塊金色方晶。
如同無數塊琉璃,整齊排列,將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都封鎖在一片金晶世界中。
不知何時,江舟發現腳下無聲無息地多了一架飛橋,橫架在直徑數百丈的無極淵中。
仔細一看,這飛橋由數艘小船相連而,懸在淵中,輕輕搖擺。
“飛樑!”
其餘五人都是臉色一變。
卻並非畏懼,反而都各自左右盯視,目中都透出一絲警惕防備。
“……”
江舟心中才生起古怪,便見六人都猛地朝下方飛樑撲去。
“嘩啦啦……”
“轟隆隆!”
一陣輕響,飛樑晃動。
金晶世界中,頓見一陣濁浪滔天,滾滾洶湧。
黃濁巨浪中,透著腥紅血色。
滔天的浪頭啊轟然拍下,六人面色劇變,紛紛各展手段。
老實正直道士口中唸唸有詞,周身驀然有黑色煙霧繚繞,鬼氣森森,隱隱可見慘綠幽芒,血口利齒。
那疑似大儒的老者不出意外,口誦詩詞文章,頭頂華光隱隱,腳下現出一葉扁舟,乘風駕舟於血海濁浪之中。
農夫的手段頗有些怪異。
出手間毫無痕跡,竟看不出半點血氣湧動,也不見法力波動,卻能在濁浪之中穿行,漸漸靠近那飛樑。
小白臉和鶴沖天的路子竟有些相似。
都是一拳一腳,大開大合,正面擊碎無數浪頭,一樣都在往飛樑移動。
至於那病夫……
看似病弱,卻是最瘋狂地一個。
整個人最先撲入濁浪中,卻也是最早被那血海吞噬,此時卻是早失了蹤影。
江舟本以為他有什麼奇異手段,但以心眼遍察之下,竟發現血海濁浪之中,有無數暗流,無數深藏的旋渦。
那病夫便被困在其中,被卷得天昏地暗,直翻白眼,身體都被擰成了麻花,口溢鮮血,眼看就不行了……
“……”
江舟本想趁機從這些人的手段中,摸清他們的底細。
但見此情境,想起血罐頭的話,他也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
眼珠子微轉,從壁上縱身一跳,一頭栽進了血濁之中。
“兄弟!”正在血浪中一拳一拳擊碎濁浪,一步步前行的鶴沖天猛地一驚。
他這一走神,其他人似乎瞧見了機會一般。
紛紛暴發出自己的手段,全力攻向飛樑大將軍。
很顯然,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想頭一個殺了飛樑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