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水府之事,其實很多人都知道。”
鶴沖天道:“綠林、仙門、官府,甚至是民間都有人在苦苦尋找,只是對水府所在,眾說紛紜,流傳的藏寶之地也有好幾個,這亶縣便是其中之一。”
“那眉公堂堂大儒,縱是皇帝的紫宸宮,含元金闕上,也有他的立身之地,何苦到這般窮鄉僻壤,做一個小小的縣令?”
江舟暫時將目光從鬼神圖錄中收回,道:“難道就不能是這位眉公心懷百姓,一心想為百姓謀福祉?”
鶴沖天亂虯抖了抖,似乎在笑:“這位眉公的名聲確實不錯,也當得‘心懷百姓’之說,”
“但陽州大大小小的窮縣,不在少數,比亶縣更窮的也不是沒有,他怎的別的地方不去,偏偏來這裡?”
沒等江舟說話,他又道:“初時無人知他便罷,事情傳出來,便招來許多窺探,這之後啊,便有人查出,那眉公到亶縣之中,便是得知了帝陵秘藏的下落,”
“若只是如此便也罷了,畢竟,為得前祀帝陵之秘,縱是窮搜天下也不為過,也不是沒有人搜過亶縣一帶,都無所獲,”
“卻是有傳聞,說那眉公破解了帝陵之秘,非但能找到帝陵所在,還有進入帝陵之法。”
鶴沖天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轉眼見江舟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伸出厚實的手掌,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你小子!鶴某說說罷了,你還真信?”
“……”
看著他滿臉亂抖的鬍鬚,江舟麵皮微微一動。
這人是不是有病?
敢情又是在逗他玩?
“前祀帝室,窮掠天下,也不知彙集了多少珍寶,前祀雖亡,卻不知在帝陵水府藏了多少,朝廷和仙門都找了數千年,真有那麼容易,早他孃的被人掏空了,還等你?”
鶴沖天道:“小子,某也不知你究竟為什麼要到這刀獄裡,但無論你想做什麼,某勸你最好不要摻和到那幾個人之中,沒好處的。”
說完,擺了擺手,便大步離去,也沒給他說那“病將軍”的來歷。
“……”
江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
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也會玩心機。
要不是我已經知道了真相,還真信了。
江舟不知道這個綠林大龍頭為什麼先告訴自己這種秘密,最後又要故弄玄虛說是假的。
如果是怕他加入爭奪,那完全可以不告訴他。
試探自己麼?
江舟也只能想出這麼個解釋。
至少,他沒感覺到鶴沖天對他有惡意。
一邊尋思著,回到自己的石洞。
江舟又召出鬼神圖錄,反覆看著飛樑圖錄上的文字,默默唸叨。
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圖錄中得到這種型別的獎勵。
這種型別……怎麼說呢?應該是“本土特產”?
以往的獎勵,雖然不知道出自何處,但應該不是“本土”的東西,至少至今都沒有碰上過認得出這些獎勵的人。
不僅是第一次“本土特產”,還不是直接的獎勵。
只給了這麼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說是被糊弄了吧,這東西似乎又很搶手。
全天下都在找。
上回仙門與守陵人鬥法,大鬧了一場,差點把江者城給淹了,除了某種謀算外,大抵也是離不開這個“船山藏”。
不過,看樣子後來是沒有得逞。
不管是對前祀殘存天命的算計,還是這前祀遺寶,還有那具真魔遺蛻。
這東西,連金頂這樣的老怪物都要垂涎。
九曲黃河水,江藤攀青峰。路轉小橋東,群龍擁梵宮。白骨藏墳中,日日聽曉鍾……
看著像是在描繪某個地點,難不成真是那帝陵藏寶之地?
乾之下,坤之上,吉而通……
什麼意思?進入帝陵的方法?
江舟唸叨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鐘聲響起,也沒有念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暫時放下。
來到了他的第十二個執刀目標所在。
在這個監牢裡,只有一方石制棋盤,上面擺滿了黑白二色的玉質棋子。
他在下棋,一下就是大半天。
谷因為這棋盤就是他今天的目標。
一個五品的妖魔——棋魔。
棋盤和棋子並非它本體,而是這棋魔附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