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修行,但他心性之純粹,卻是多少佛門高僧大德也難及的。”
江舟也不由點頭。
這住持老和尚給他的感覺太怪了,但無論如何,在這老和尚面前,他竟生不起半點不敬之心。
一個毫無道行修為的人,竟能給他這樣的感覺,簡直讓人懷疑,他就是以凡人之身行於世間的佛。
張文錦朝江舟笑道:“瞽目大師雖無道行,但張某卻知,瓦棺寺中,有一件奇物,縱是那金頂尊者見了,也必然不敢造次。”
江舟目光微動:“那口泥棺?”
張文錦點點頭:“那口泥棺。”
沒等江舟發問,他就繼續道:“這泥棺來歷,張某也不甚瞭解,只知此棺乃千餘年前,一磚一瓦建起瓦棺寺那位苦行頭陀帶來,”
“世人皆道,那苦行頭陀是因留戀江都人傑地靈,方才在此建寺立廟,”
張文錦搖頭道:“卻不知,那頭陀建立瓦棺寺,卻是為了這口棺。”
“張某當年也曾數次問詢,只是頭陀至死都沒有說出來,他死時,還是張某為收殮下葬,也是有著這份香火情,張某才敢厚顏請出那瞽目大師。”
“原來如此。”
江舟心中有些失望。
看來,他心中的迷團,也只有去尋那瞽目住持,方能解開了。
“走水了!”
“不好了!走水了!”
正當此時,一陣呼喊之聲傳來。
江舟抬頭便看到朱府之中,一陣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暗道一聲“不好!”
元神掠空。
張文錦張了張口,又停了下來,搖頭一嘆。
再說江舟朝著沖天火光之處掠去。
在半空中,便看到朱家綿延廣廈深處,火勢自一座花廳之中迅速瀰漫開來。
不過是斷斷片刻,那座花廳便燒得只剩下一個骨架。
熊熊烈焰之中,有一蒼老人影渾身浴火。
似乎發現了江舟的到來一般,發出蒼涼的大笑聲:“哈哈哈哈!”
“小輩!”
“君子不懼死,而畏無禮!”
“老夫雖敗,死則死矣,卻非敗於汝手!”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老夫為君死,為大稷死,死亦無悔!”
“汝雖勝,日後可能無悔否?”
“哈哈哈哈!”
一陣蒼勁暢懷的大笑,從烈火之中傳出,越來越低,漸不可聞。
“哼!”
江舟冷哼一聲。
他心中頗為不爽,不過這老鬼寧願自焚,也不願死在他手下,這是他所料不及的,也拿他沒辦法。
老鬼,死就死了,還跟我裝忠良?
等著,不把你們這些老東西玩的玄虛一一揪破,我讓你死也死得不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