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小五。
這小子又在搞什麼夭蛾子?
打老遠就看到這小子像一條矮胖的肉蟲僵在街上,一點點向前挪。
一見到他出現,頓時狂喜,大叫著朝他奔來。
江舟嫌棄道:“你搞什麼名堂?”
卻向燕小五身後看去。
他早已發現有一股氣息藏在暗處。
燕小五一溜煙地跑過來,鑽到他身後。
瞬間便有底氣地挺直了腰桿,探頭探腦四下張望。
同時說道:“是不是兄弟?”
“……”
江舟面無表情道:“不是。”
燕小五臉色一黑:“喂!用不著這麼果斷吧?”
“你想怎麼樣?”
“你至少考慮一會兒吧?”
江舟做出沉吟狀,一息後便道:“考慮過了。”
“……”
燕小五怒視。
江舟撇嘴道:“行了,別耍寶了,他要想對你做什麼,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你以為伱能走到這裡?”
燕小五怒道:“喂,五爺我怎麼也是提刑司王牌神捕!你敢看不起五爺?”
江舟伸出一個小指頭道:“提醒你一句,是青衣捕頭。”
燕小五:“……”
江舟沒再管他耍寶,朝一方看去:“出來吧。”
“不愧是天波侯,果然有名震天下的本事。”
一個身穿粗衣,面貌無奇的漢子,出現在二人眼前。
這漢子本來就站在街上來往的人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長得太過平常,站在人群裡,讓人根本就注意不到。
直到江舟叫破,他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緩緩朝二人走來。
其腳步輕盈,無聲無息,偏偏卻給人一種沉重無比之感。
彷彿一座山嶽在朝這裡傾頹。
一座大山傾塌,自然是天驚地動。
但除了江舟和燕小五兩人能感受到這種無窮壓迫與威勢外,街上的其他人卻恍若未覺,甚至沒有人向這裡看上一眼。
而燕小五此時已經臉色蒼白,滿頭冒汗。
江舟看了一眼,只是輕輕一笑道:“閣下到我這江都城來,就是為了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捕頭揚武揚威的?”
燕小五頓時忘了自己的處境一般,竟然能忽略了眼前恐怖的威勢,朝他怒目而視:“你過分了啊!什麼叫手無縛雞之力!”
“五爺是堂堂七品高手!”
“……”
江舟眼角微微一抽。
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力量,能以區區七品,在一尊武聖面前大嚷自己是高手……
這就是心靈的力量嗎……
那粗衣漢子正色道:“天波侯此言差矣,江都乃朝廷之江都,而非天波侯之江都,若在下所知不差,天波侯封邑只是城中千戶,但聽天波侯之意,卻是將此城視為己有了。”
“難不成傳言天波侯擁地自重,有裂土稱王之意,並非虛言?”
說著兩道粗眉已深深皺起,直視江舟。
審視質問之意毫不掩飾。
江舟聞言只是一笑,而露好奇說道:“你是大將軍的人?”
有如此驚人的武道修為,雖然不顯於外,但江舟還是能從其身上感受到一種屍山血海般的鐵血之勢。
也只有軍中宿將,方有此可能。
此人有如此修為,尾隨燕小五至此,卻並沒有傷他之意,再與燕小五的身份聯想一起,他的身份也就不難猜測了。
“某,田奢。”
粗衣漢子沒有直接回答,但此言也與預設無異。
江舟便笑道:“田將軍此來,可是代表大將軍來向江某問罪的?”
“不敢。”
田奢正色道:“只是田某個人之見,天波侯畢竟受陛下皇恩,如此隆恩,縱觀我朝立國以來,也是少有,還是應當常懷忠義,克盡職守,謹言慎行,戰兢以報聖恩才對。”
“呵呵。”
江舟笑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雖然他面上仍帶笑意,不過對方的姿態卻讓他沒了耐心。
或許這田奢是本性如此,不通世情,或許是他別有用意。
但這並不是江舟需要忍耐的理由。
田奢搖頭嘆道:“忠言逆耳,天波侯如此專愎,一意孤行,終為不美。”
說話間,周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