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友,我曾聽一位師弟提及道友,言語中多有敬服之意,”
“我那師弟人雖沖和,卻是性傲之人,少見他如此敬服一人,我也好奇得緊,今日得見道友,實是見面勝似聞名,怪道我那師弟如此推祟。”
江舟奇道:“不知令師弟……”
張鶴鳴笑道:“他叫李伯陽。”
江舟一驚:“原來是李兄。”
他這才知道,原來與他們一道進來的李伯陽,竟是天師府一脈。
“江道友。”
一旁王善惡忽然開口道:“恕貧道直言無狀,道友此番斬殺北海神子,恐怕是遺禍甚深。”
葛稚川也道:“那北海神本就脾性乖張桀驁,睚眥必報,極為霸道,近來大勝北海龍宮,更是變本加厲,這禺帳裡是其最為寵愛的子嗣,”
“江道友斬了他,恐怕……那北海神不會輕易揭過。”
江舟豈能不知?
不過他也並不後悔。
便隨口道:“斬也斬了,還能如何?”
王善惡道:“江道友若是願意,貧道回返大德觀中,當祈請祖師,為道友化解此樁因果。”
張鶴鳴與葛稚川也道:“同為道門,我等也願為道友說項。”
既是有心相助,又為何要問他願不願?
倒非是三人有意以此為要挾。
到底是大教真傳,道德高修。
他們此前雖也有心利用江舟,但那是在江舟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前提下。
為他們所用,同時也是保他周全,雖有俯視之態,卻並無恃強凌弱之意。
此時江舟既已表現出如此道行實力,可堪與他們一較高低,那自然就不能再如此行事
之所以要問,不過是此事需提極大因果,縱然他們願意去擔,也得看江舟願不願意。
因果迴圈,江舟此時若受了這番善意,將來也是得還的。
“諸位道兄好意,江某心領了,只是此事卻不必了。”
江舟笑著回絕。
他不喜歡欠人,但若是為保小命,卻也不會介意伏低做小。
但此時卻是沒這必要了。
“唉……”
三人似有所料,雖有失望,卻也並不意外。
“既然如此,道友便好自為之吧。”
王善惡輕嘆一聲,便揖了一禮,道了一聲罪,便上了他的貔貅火輪車。
葛稚川亦是搖搖頭,告辭離去。
張鶴鳴倒是在告辭之前,多說了一句。
“李師弟曾央求於我,若能見到江道友,定要照顧一二,道友道行甚深,他卻是多此一舉了,不過,我既早已答應,也不好食言,道友若有所需,但請到城中天師府尋我便是。”
說著,便飄然而去。
天師府是唐王敕封,祖廷在龍虎山,但在這京城中亦是有御賜府邸的。
江舟晃晃腦袋,也沒有再多想。
一回頭,便愣住:“你們這麼看著我做甚?”
李真顯、高柢,連趙太真,此時都已經湊了過來,緊緊盯著他。
李真顯黑著臉道:“你羞辱我。”
“??”
“哼!”
李真顯也不說話,怒哼一聲,甩袖而去。
江舟莫名其妙:“他怎麼回事?”
高柢抱臂道:“他說你扮豬吃虎,戲耍他。”
江舟:“……”
趙太真此時亦是好奇看著他:“你怎麼做到的?”
若說方才有誰能看出幾分江舟的異常之處,便只有她和那王善惡了。
只是縱然是他們二人,雖知道江舟突然實力暴漲,定然有異,卻也看不出究竟為何。
才問出口,趙太真又搖搖頭:“算了,你不用告訴我。”
旋即又道:“你有什麼打算?”
她指的自然是北海神宮後續的報復。
江舟咬牙道:“先下手為強。”
趙太真奇道:“什麼意思?”
江舟卻是道:“你們說,要匯聚萬妖之血,一個個去殺,是不是太慢了?”
“啊?”
江舟道:“北海神宮一脈,也是妖吧?”
“!”
趙太真瞪大雙眼:“你該不會……”
“殺入北海神宮,取北海水族精血,解我人族困厄!”
江舟惡狠狠道:“一勞永逸,這主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