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卻不想你如今成就,已遠超吾預料。”
“說來慚愧,你有今日成就,老夫並未有一分一毫教導助力,卻枉自擔著一個師名。”
江舟本想開口,卻發現李東陽目光焦點有些奇怪。
待細看之後才發現,李東陽的影像並不是“即時”的,像是“錄製”好的一般。
念頭一分,李東陽已經變得正色說道:“老夫託襄王傳訊,便是要告知於你,那施公緒你萬不可殺了,也莫將其留於手中,尋個機會,把他交出去,稟公處理吧。”
“金闕之上,也是我大意了,未曾及時得知此中玄機,幾乎落入了那宋榮和朱九異的圈套。”
李東陽面薄怒:“這個朱老賊,還當他在金闕上是怒極攻心,失了心智,誰曾想是心存算計,如此惡毒!”
他又慚愧道:“說來你也是受老夫連累。”
“你我相隔數以萬里計,倒不好細說,此事襄王殿下自會與你詳述。”
“吾只有一言,望你謹記,莫要因此生怨憤之心,此番你得陛下隆恩,當思盡心盡力,為國事盡忠,為陛下盡忠,勿要為旁枝末節分了心。”
“莫忘了,時人不識凌雲木,直待凌雲始道高!”
話盡於此,李東陽的影像就此消失。
江舟聽著“錄音”,心中已經轉動開來。
聽李東陽的意思,那個叫朱九異的老貨當時在金闕上是在配合帝芒演戲呢?
這些老不死的……
他當時還有些奇怪,一個當朝三品,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怎麼會這麼易怒衝動,和他一個“區區小吏”過不去?
不過……
又是讓他把施公緒交出去的。
從陰世回來之前,他曾與柳公權聯絡,詢問根由。
不過柳公權也是所知不盡不詳,並未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告訴他,陰司城隍,不可輕動,否則會有大禍。
祂當初被屬下陰神暗算,那時候是有楚王在背後算計,才讓屬下陰神成功。
有楚王在後,其實那時候就能殺了祂。
而且殺了祂,令暗叛的陰神取而代之,遠比留下祂更有用。
偏偏楚王沒有殺祂,只是封印在城隍大印中。
以楚王的“大逆不道”,自然不會是因為不敢,而是不能。
連楚王都如此忌憚,帝芒也要借他的手來達到某種目的……
思及此處,江舟看向楚王身後老者,拱手道:“多謝齊前輩,前輩奇術,令人歎為觀止。”
這一手,可比什麼錄音、手機的強多了。
老者笑而不語,楚王擺手道:“你無需謝他,本王與你那恩師交情不淺,些許小事,不值當言謝。”
江舟一笑,並不爭論,只記在心裡。
“襄王殿下,不知……”
他本想問清李東陽所說後,襄王卻沒讓他問出來,就抬手打斷:
“你門第初抬,當有不少瑣事煩擾,怎麼樣?可有什麼要本王相助的?”
“儘管說來,你與本王這逆子相交莫逆,那便算是本王子侄,如此大事,本王豈能不有所表示?”
江舟掃了一眼旁邊正襟跪坐,裝出一副正經人模樣的廣陵王,麵皮微微一抖。
我什麼時候和這貨相交莫逆?
不過他也知道,襄王此言,是有意與他結交。
甚至是那種“世交”。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而且剛剛承其情,江舟也沒有理由拒絕,便笑道:
“如此說來,還真有一事想要麻煩襄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