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眼中微光變幻。
心裡有一絲慶幸。
虧得林疏疏混在鬼兵中暴起的一劍。
加上他一身寶貝,邊同四尊大力神魔。
聯手之下,令虛肚鬼王根本來不及應對,就被鎮壓。
想想虛肚鬼王應該也覺得冤得很。
它本身的道行修為就不弱。
若非偷襲,江舟沒那麼容易拿下它。
若是讓它使出無始劫炁,就更糟糕。
想起當初那個道空和尚的難纏,讓虛肚鬼王回過神來,鹿死誰手,還真未可知。
以枯榮老僧二品的道行,竟都對這無始劫炁無可奈何,只能以自身金身禁錮,可想而知。
從鬼神圖錄中顯化出的影像來看,虛肚鬼王能學到無始劫炁的可能只有兩個。
一是那個降伏它的道人。
二是把它從“大河”中抓出的東西。
江舟不是沒有想過,這兩者,其實就是二而一的可能。
只不過,既然能肯定那道人是龍虎道中人,這種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不是江舟對龍虎道的名聲有多信任,而是他從圖錄之中,分明看到了虛肚鬼王早就脫出了龍虎道天師令符的控制。
虛肚鬼王一直對龍虎道心存怨恨。
只是為免打草驚蛇,哪怕脫出了控制,也並不敢顯露出來。
江舟想不到龍虎道有任何理由,做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行為。
還有另一點。
令虛肚鬼王脫出天師令符控制的,正是一尊怪鼎。
是虛肚鬼王得自一個神秘人手中。
事實上,在鬼神圖錄中,除了每一幅圖錄中的主角,所有出現的人都是神秘人。
他也只能根據自己掌握的資訊,和種種蛛絲馬跡推斷其大致身份。
聯想到白芒紫芝那兩個妖精所說的“道胎魔鼎”,是虛肚鬼王得自於白骨老佛,用以在人丹宴上煉製“人丹大藥”。
也就不難猜出其種的關聯了。
百多年前,如曇花一現,便無影無蹤的掛單和尚。
與楚王、虛肚鬼王都有瓜葛牽連的白骨老佛。
若真的是同一個人,江舟覺得,自己恐怕早就被盯上了。
在吳郡時,關二爺一刀斬了白骨老佛一隻骨手。
花鼓寺中,也是因他的到來,枯榮老僧順利將與他有關的道空和尚弄死。
現在他又破壞了人丹宴。
雖然不知道其真正目的所在,但想必是圖謀不小。
畢竟這些相關之人可都不是什麼等閒的人物,鬧出的場面更是一個比一個大。
他接二連三壞人好事,不記恨他才怪。
江舟懷疑,上回關二爺那一刀,把白骨老佛砍得不輕,甚至都沒辦法再出來蹦噠。
要不然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找他算賬?
不過……
就算白骨老佛不找他,他日後也定有去找它的一天。
哪怕不是與自己休慼相關,只為南州慘死楚王叛兵屠刀下的百萬生民,他也不會放過那個老魔和楚王這把刀。
不過現在談這些,還太早了。
無論是楚王還是那老魔,都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對付的。
還是苟著,等到有十足的把握再說吧。
嗯,也不用太強,馬馬虎虎,至少湊足個萬把年的道行吧?
說起道行,江舟看向手中的太乙元靈丹。
再想著鬼神圖錄中的描述,他忽然有點心驚肉跳起來。
“嬰寧!開啟大陣,封閉此處!”
猛地抬頭,用傳音入密對後邊水榭中的鬼狐叫了一聲。
此嬰寧非彼嬰寧。
他最近問起那畫中鬼狐的名字,它只說忘記了。
也不知它是別有隱情,還是真的忘了。
這畫本是他“借”張家的,鬼狐經過這些時日,早就對知道了江舟這個驅使它的人有多大的能耐。
便哀求江舟收下它,哪怕為奴為僕。
江舟本就需要它為自己主持太陰大陣,自然沒有理由推辭。
鬼狐便說,既為奴僕,當由主人賜名。
江舟隨口便拿了一個來用。
反正都狐狸。
就在太陰大陣開啟的瞬間。
在江舟看不到的高空,有數個方向,都有神光閃爍。
其中有人影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