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淪陷。
但如今不同,曲輕羅有她的“道”,他又何嘗沒有?
加上他的觀念本就與此間之人不同,並不認為男歡女愛有什麼不對。
曲輕羅本就心意純粹無暇,更不會在意這些世俗之念。
兩人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挺有些共同點的。
所以他們可以坦坦蕩蕩,無話不說。
這樣很好。
乾淨,純粹。
沒有必要改變。
人活一世,心心相印的愛人難求,心心相的知己更難。
尤其是他們都是走在追求長生的道路上,這樣的關係更加難能可貴。
若是更進一步,反而有可能破壞這樣的和諧、舒心。
其他人不懂他們之間的默契,這些日子他們同進同出,閒言碎語不少,但兩沒有解釋,也沒有在意。
不是因為別的,僅僅只是坦蕩。
“善哉善哉……”
“紅塵諸欲,情絲恨縷,最是傷人,斷痴需求慧劍。”
“二位施主果真是赤心無暇,仙資玉質,難能可貴。”
一個平和的聲音,忽然不知從何處而來。
平平穩穩地傳入二人耳中。
江舟與曲輕羅停下腳步。
“和尚,你們唸的佛經裡,難道都沒有教你偷聽人說話,是很不好的事?”
江舟轉身,看著站在雨中的和尚,淡淡說道。
這和尚站在雨中,綿密的細雨打在他身上,卻不見他的僧衣有半點溼意。
“大梵無量。”
“老僧一直站在此處,等著施主,是二位施主視而不見,非要在老僧身旁說話,並非老僧偷聽。”
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許的和尚,卻是寶相莊嚴,口中自稱老僧,頗為怪異。
“大梵寺寶月,見過江施主、曲施主。”
江舟嘴角微泛冷笑:“和尚好辯術。”
明明是他自恃神通,尾隨他們二人。
不過他說的也不錯。
他確實是就站在那裡,以他和曲輕羅的修為,竟然絲毫沒有察覺這和尚。
神通著實達到了不可思議之境。
曲輕羅少有地訝聲道:“大梵寺寶月如來?”
寶月和尚搖頭道:“大梵無量,如來者,乘真如而來,如諸佛來,老僧實愧不敢當,不過是世人笑談爾。”
江舟笑道:“和尚倒是有些自知之名。”
曲輕羅在他耳邊提醒道:“他是大梵六如之一,不好招惹。”
江舟反而如安慰般道:“不怕,這位大師一看就是得道高僧,怎麼會為難咱們這些小輩?”
“江施主聰慧。”
那邊寶月讚了一聲,卻又搖頭道:“不過江施主錯了,老僧此來,怕是少不得要為難施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