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歸根結底還是“人事”。
“既然到了我手上,當然要管。”
江舟道:“兩卷天書,連仙門都趨之若鶩,我豈能不動心?”
“你們到司裡去找幾個相熟的兄弟,盯緊那些仙門弟子的動向,想必他們比我們知道得更多,那王平恐怕藏不了多久了。”
“是。”
江舟安排了一番,又在典薄房裡翻閱起各類案卷、典籍。
這典薄房中,卷帙浩繁,波及方方面面,他從這裡可以瞭解到許多事情,其中不乏少有人知的秘事。
直到看到窗外日頭西斜,他才從放下卷籍,走出典薄房。
正想離開肅靖司回家,到衙門處迎面碰上一人。
江舟瞧著陌生,只是與對方點點頭,便要出門。
那人卻叫住了他:“你就是江士史?”
江舟眉頭微蹙。
他從此人口氣中聽出了幾分別樣意味。
不由回頭:“閣下是?”
那人四十上下,相貌平常,面上卻有一道疤,自左額斜斜劃過眼角,直至左頰,面相平添幾分狠戾陰鬱。
此時有些皮笑肉不笑,牽動那道疤,讓他看起來很是不善:“呵呵,江士史果然是貴人事忙,也難怪,在下虞拱,只是司中主事都尉之一,江士史不記得也不足為奇。”
江都肅靖司比吳郡大得多。
校尉一級的人物就有上千,光是主事的都尉就有數十人。
連靖妖將軍都有好幾位,而且雖同是靖妖將軍,品級卻比李玄策都高,是入聖的武道強者。
不過江舟從未見過,聽說並不在司中。
虞拱?
江舟目光微動。
面色如常道:“虞都尉有何見教?”
虞拱依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不敢,江大人是上官,虞某哪敢教?”
“只是聽說了江大人的威名,一直未能得機拜見,很是遺憾。”
“哦?”
江舟忽然笑道:“那你現在見也見到了,拜吧。”
“哧……”
不遠處,傳來幾聲按耐不住的悶笑聲。
虞拱瞪了一眼守門的那些兵丁。
回看江舟,那道長長的疤抽動了幾下,顯得十分猙獰。
僵硬地扯出笑容:“聽說江大人在辦王平那件案子?”
“江大人,虞某雖是下官,但也在這司中多年,應該比大人要多瞭解些事,虞某奉勸江大人一句,還是不要鋒芒太露吧。”
直接把江舟剛才的話忽略了過去。
“多謝奉告。”
江舟笑了笑,便轉身離去。
守門的甲兵頭子雷肅對他欠身一禮,江舟點點頭,便離了肅靖司。
虞拱也從司中走了出來,眯著眼看著江舟離去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旋即冷眼看向雷肅:“想要攀附,也須擦亮了眼睛,別到最後討不到什麼好,反而跟著落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