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肅低頭道:“虞都尉在說什麼?標下不明白。”
“嘿。”
虞拱冷笑了了一聲,掃了邊上甲兵一眼,便揚長而去。
等他遠去,一個甲兵才道:“頭兒,這姓虞的向來剛愎冷厲,行事狠辣,他會不會……”
“他還能如何?”
雷肅冷笑道:“咱們也不是肅靖司的人,從來就不必看他的臉色。”
甲兵不屑道:“也是,平日裡對客氣些,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哪裡像那位江大人,一點都不盛氣凌人,對咱們這些小卒也是和和氣氣的,這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大氣度,姓虞的也配和人比?”
雷肅笑罵道:“我看你小子是收了人的好處,才這麼向著人家的吧?”
“嗨,頭兒,看您說的?”
甲兵笑道:“有好處收自然不錯,但您說說,咱們這些個兄弟,說好聽些,是城衛軍的,其實也就是守大門的,這江都城裡的達官顯貴,有哪個正眼瞧過咱們?”
“何況是像江大人這樣的,遇上了還主動笑著招呼?”
“說來也多虧了江大人上回給的血煞丹,我才突破了多年的瓶頸,過不了多久,咱也是八品的高手了。”
甲兵說完,一臉的驕傲和感激。
其他甲兵也是乍聞,立時熱鬧了起來。
多是羨慕不已,雖然他們也同樣得了江舟的好處,但可沒像這人一樣能突破瓶頸的。
“你小子可以啊!”
雷肅拍了拍他肩膀,然後又向其餘人若有深意地道:“你們也不用羨慕,用心做事,以後還有大把機會。”
一眾甲兵聞言,紛紛心中一動。
可不是嗎?
既然有一次就有二次、三次。
那位江大人可就在肅靖司,他們近水樓臺,總還會有機會的。
“頭兒,還是您高!”
雷肅繃著臉道:“你們說什麼胡話呢?高什麼高?江大人官居士史,管著司中律令,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歸其所管,不過是盡職盡責罷了。”
“對對對!”
……
江都城中,有一處僻靜如郊的所在。
四周都是靜謐的樹林,佔地極廣。
在寸土寸金的江都城,居然還有這麼一處老林,顯然是十分不可思議的。
林中深處,有一種金碧輝煌的雄偉寺院。
這裡,便是尊勝寺。
其時,寺中有一座尊勝寶殿。
殿前妙華尊者正席地跌坐,對面也坐著一個寶相莊嚴的僧人。
二人都是雙目閉合,手中都有一患念珠,逐顆逐顆地指間輪轉。
四周隱隱有一聲聲梵唱,似從虛空而起。
尊勝寶殿中的一尊尊佛像,在隱隱梵唱之中,泛起濛濛寶光。
將本就金碧輝煌的尊勝寺,映照得更像是一片佛國寶地。
那寶相莊嚴的僧人身後,隱隱浮現一道道異紋,如花蔓,如樹藤,勾連出一幅奇異的圖案。
一枚枚佛篆將其分割出一個個圓圈,每一個圓圈中都似有一片虛空。
每一片虛空中都端坐著一尊佛陀,四周有羅漢舒臂、金剛怒目。
整個圖案於冥冥之虛空緩緩轉動。
而妙華尊者腦後有佛光照成慶雲,隱隱可見一個虛而不實的舍利懸浮。
在慶雲之中,照出了一方奇妙世界。
有祥雲,有瑞獸,有天女,有眾生喜樂,有神妙絢麗之天花……
良久。
兩人額角都微微見汗,才同時緩緩睜眼。
“阿彌陀佛……”
妙華尊者嘆道:“大梵寺金剛九會,金剛蔓荼羅法界,果然名不虛傳。”
“貧僧不如……”
“大梵無量……”
寶相僧人合什在胸:“尊者妙法無邊,老僧佩服。”
這僧人面如滿月,看直來不過是二十上下,卻自稱老僧,令人頗有怪異之感。
“說起來,貧僧日前,也曾得見佛門金剛大法,只是與神僧大法,頗有迥異之處。”
妙華尊者忽然道:“難道這世間除大梵寺外,還另有金剛妙法?”
“哦?”
寶相僧人聞訝道:“與我寺迥異的金剛大法?”
“這倒是老僧孤陋寡聞了,佛法無邊,佛不履紅塵,卻有法(和諧社會社會和諧)輪自轉,縱有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