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點紅期待的目光,謝步淵笑著指了指江舟:“江老弟,你我的關係,也算是出生入死了,你用不著跟我玩這種虛套。”
他知道江舟已經是有意讓他這個隨從去處置。
不過是不知道他的打算,怕壞了他的計劃罷了。
江舟只是笑了笑。
謝步淵收起笑意,稍微認真道:“也好。”
“本來此事我也並非十拿九穩,尚需做一番證實。”
“來請你一道去,也是怕老弟你心急。”
“但其實由官府直接出手,動靜太大,我也實在是怕像上回一樣,出了什麼意外,又讓這小子給跑了。”
謝步淵沉聲道:“江老弟,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想到,這繡衣盜能在陽州一地橫行無忌,若背後無人,謝某實在不信。”
江舟點點頭:“確實如此。”
謝步淵道:“若是能有幾副生面孔先去摸清那流石寨的底細,最好是抓到他們的罪證,再由謝某給予雷霆一擊,讓他們無處可逃,即便其背後有人,謝某也能讓其無話可說。”
他說著,打量了一點紅幾眼:“不過,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他這意思,顯然是對一點紅有沒有這能力存疑。
“江老弟,不是老哥我看不起你的人,那流石寨不說是龍潭虎穴,可也不是個善地,你就放得下心?”
江舟還沒說話,他這話已經惱了一點紅。
別看一點紅這些人在江舟面前都低眉順眼的,但其實一個個都是桀驁不馴的人。
對江舟順服,也只不過是因為他們都是知恩之人,念著江舟對他們恩德。
何況一點紅從謝步淵眼裡看到的不僅是對江湖人物隱隱的不屑之意,其中更多的,怕是因為她是個女人。
“總捕大人,一點紅雖是一介女流,卻也不是有人在頭上拉了屎,卻只會躲在我家公子背後的鼠輩。”
“一點紅願為總捕大人所用,只要大人的訊息沒有錯,十日之內,一點紅必定將那姓石的罪證擺在大人面前。”
“不過這還要看總捕大人有沒有這個魄力,給我這小小女流這個機會了。”
一點紅說話間,眼波流轉,媚笑連連,聲音嬌柔勾人。
她不像鐵膽那些人,說是長袖善舞並不為過。
知道這位謝總捕身份不簡單,不想給江舟找麻煩。
即便心中著惱,也並沒有露出形跡來。
反倒像是在與人調情。
一般男子,怕是三兩句就被她勾了魂去。
但她這媚態嬌聲中,不僅有勾子,還有刀子。
謝步淵何等人物?
雖然聽出其話中所隱藏的惱意,以他的身份,卻還不至於和一個女子置氣。
“哈哈哈。”
他笑著看向江舟:“江兄弟,這姑娘不錯,就憑這番話,我手底下那些漢子還沒幾人能說得出來。”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謝某要是不答應,豈不是要被你這小姑娘看扁了?老弟你若真捨得,就讓這位紅姑娘去走一趟?”
江舟笑道:“一點紅,還不謝過謝總捕?”
一點紅笑意吟吟地朝謝步淵一福。
謝步淵笑著擺擺手:“你要一人去?要不要謝某派幾個人與你一道?”
一點紅笑道:“多謝謝大人,不過不必勞煩大人了。”
“公子,能不能讓鐵膽和遊家兄弟和我一起去?”
江舟笑道:“你這性子,一個人出去不定會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你不說我也要讓他們跟著你。”
一點紅喜道:“謝公子!”
上次被繡衣盜當著她的面把丹藥奪走,還被人打傷,她這口氣可是忍了很久。
這回說什麼也要把氣給出了。
繡衣盜不好惹,那個什麼流石寨聽起來也很有聲勢。
她報仇心切,卻也沒有想著硬來。
要報仇,有的是手段。
再說,她背後有江舟,還有提刑司。
論靠山,誰該怕誰?
接下來謝步淵便讓一點紅自去提刑司尋他的一個手下,給她交代清楚各處細節。
待她與鐵膽等人離去,謝步淵才笑道:“江老弟,流石寨雖然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卻也不容小覷,你真放心讓他們這麼陷進去?”
江舟心中確實有些不放心,但一點紅既然堅持,他也有意將他們放出去歷練,也不得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