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有什麼事?不是都把大仙請出去了嗎?”
牛大山道:“送是送出去了,但就怕那人遷怒俺們,誰知道呢?俺們命賤,就算沒有這事,也難說能見到明天。”
“寶兒生在俺家,是上輩子造孽了,一頓飽飯沒吃過,在他大嬸家,還能吃上頓熱乎的。”
“就算俺們沒了,他大嬸看在往日情分上,也不至於把寶兒扔外面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竟沒有半點畏懼害怕。
尋常人都畏生懼死,即便是修行中人也不例外,甚至更加惜命。
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要得長生。
堪破生死,乃是修行中的一大難關。
但這無數人難以堪破的生死大關,在這個低賤的村漢身上,竟然是如此風輕雲淡。
只不過,此時若有人這麼對牛大山說,牛大山定然會唾他一臉。
有誰不想活著?
不過是麻木了罷了。
“哼……”
草榻上的婦人忽然悶哼了一聲,捂著心口,整個人痛得在草榻上躬成了蝦米一般。
“心口又犯疼了?”
牛大山見狀,眼中雖閃過一絲關切,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起身在一旁用幾塊爛木板、幾塊石頭搭的桌上,端過來一碗黑糊糊的湯水。
又在牆角一個瓦罐裡抓出了一把物事,撒進了湯水中。
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蟲子,浮在湯麵上,還在蠕動。
來到婦人面前,便喂她服下。
婦人竟然也面色如常,一飲而盡。
蒼白的臉色,竟恢復了幾分血色,劇烈的疼痛也緩解了下來。
牛大山舒了一口氣:“還好大仙教了俺們這辦法,要不然,你這婆娘就算要死,也死不痛快。”
婦人長舒一口氣,露出不安之色:“大仙對俺有恩,俺們就這麼把她請出去,若是她醒過來……”
牛大山道:“放心吧,俺看那三人也不像是什麼歹人,大仙到了他們那裡,比在咱們這破地方強多了。”
“行了,你別說話了,快躺下。”
牛大山按著她的身子,扶著她慢慢躺下。
“呼……”
他們這屋子簡陋得很,一陣微風吹過,從無處不在的破縫透進來。
吹得燈燭搖曳不停。
他們印在牆上的的影子也跟著搖了起來。
只不過搖著搖著,竟多出了一個……
兩影子變成了三個……